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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毛家夥的大號是“大傻”,生前是個廚師。這哥們兒變成鬼,說冤,也不冤;說不冤,也冤。有次他炒菜,習慣性地往口中塞了塊肉。可萬萬沒想到,這肉中竟然隱藏著一塊骨頭,堅硬無比的骨頭。什麼叫倒黴?喝水塞牙,吃肉噎死!他就屬於這型別的。那骨頭卡在咽喉,卡的他白眼一翻,四肢一抽,翹鼻子了。於是,就變成了傳說中的“倒黴鬼”。
還好,這倒黴鬼的心大,死後沒像別人那般伏在自己的屍體上哭天搶地,戀戀不捨,而是歡天喜地踏上黃泉路,哼著小葷調,屁顛屁顛奔向鬼門關。
鬼門關前有兩個小鬼,看見他,便惡狠狠攔住。
大傻諂媚地道明來意,還塞給兩鬼幾塊臘肉。這臘肉,是他經過某個墳頭時,碰巧人家子孫在祭奠,於是,便順手牽羊揣懷裡了。本想自己享用,正好打點看門鬼。
兩鬼看見臘肉,立刻笑意盈盈,不斷誇他會來事兒。然而,他們是“真小人”,對大傻直言不諱道:“我們一向的原則是貪贓不賣法,所以,還需依法辦事。哥們兒,你的門票?”
門票?大傻茫然不解,進鬼門關還要買票?哎,我去,這是遊覽王母娘娘的瑤池景區,還是參觀玉皇大帝的大雄寶殿遺址?你以為人人都愛來?也就除了我這心大的人,不但歡天喜地,還給你們送禮。
可事實是,鬼門關的確要門票,不過,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門票,而是通行證。這通行證,是黑白無常簽發的。
按照生死簿,黑白無常每天要拘拿n的n次方個鬼魂,忙的這哥倆兒,廢寢忘食,不可開交。他們實在沒時間把每個鬼魂親自送回鬼門關,就讓他們自行赴關。但由於不按生死簿規定時限橫死的厲鬼也很多,多的不計其數,擔心他們趁機混入關內,黑白無常就製作了通行證。凡持有通行證者,才準予入關。
毫無疑問,大傻這倒黴鬼沒有通行證,無奈,只好無比惆悵地加入孤魂野鬼的大軍。可時間一長,他漸漸喜歡上了這野鬼生活,逍遙自在,無拘無束,困了,倒地就睡,餓了,找個墳頭搶一些祭品。
當然,野鬼的江湖也不好混,也充滿著弱肉強食。還好,大傻膘肥體壯,還有一身的蠻力。在若幹次的火併中,竟然吞噬了數十個孤魂野鬼,然後步入厲鬼的行列。他這厲鬼,壞水不多,也就會個“鬼附身”。
有一次,他附到一個老地主身上,希望能藉此過過大魚大肉的嘴癮。可那地主羔子竟然高薪聘請了一個誅鬼天師。大傻並不怕誅鬼天師。在他的認識裡,誅鬼天師都是草包。以前也遇到類似情況,那些誅鬼天師非但對他毫無辦法,還被他嚇的屁滾尿流。每次,他都是“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可這次,那地主羔子請的不是別人,而是枯木道人。這老牛鼻子舉手間就把他攝入靈鏡內。
回到道觀,枯木道人並未把他滅絕的煙消雲散,而是封入一具無名屍中。
之後,枯木道人便對他藥煉、火煉、冰煉,冰煉、火煉、藥煉,把他煉成了鋼筋鐵骨、牙尖爪利的白毛行屍。
修煉時,枯木道人把他拘到法房,平時,就囚在地牢,也就是吳空空的隔壁。
由於生前是廚師,大傻的鼻子對酒菜尤其靈敏。這兩日,吳空空大吃二喝的美酒佳餚被他嗅到,誘惑的他肚裡的饞蟲哭爹喊娘。實在難以忍受,他的腦子便破天荒的開竅:打通牆壁,搶奪美酒佳餚。
這兩間房的隔牆厚達三米,但擋不住他對美酒佳餚的狂熱之心,於是,夜以繼日,赤膊苦幹,對著牆壁“嘎嘣嘎嘣”狂啃。終於,功夫不負有心“鬼”,他順利攻破關隘……
聽完這倒黴鬼的敘述,吳空空笑了,原來鬼的日子也不好過,甚至比人還痛苦。
“那老牛鼻子,不管你飯?”吳空空好奇地問。
“飯?唉,不提則已,一提我就氣不打一處來,”大傻憤憤而言,“那臭牛鼻子,只給我老鼠。頓頓老鼠肉,天天老鼠血。我爺爺的爺爺是禦廚,我的爺爺是禦廚,我的老爹是最後一任禦廚,我自幼吃著老爹親自為我做的‘禦膳’長大,那老牛鼻子竟然讓我吃老鼠?!我爺爺的爺爺,我的爺爺,我的老爹,都沒教我如何用老鼠當材料做大餐啊?!”
說著,他頗是不滿地從衣服內掏出幾只跳蚤恨恨地塞入口中。
“老鼠身上全是跳蚤,所以,我那房間也就成了跳蚤窩。”大傻悲傷四溢,“起初,我也惡心,我是高貴的禦廚的後代啊,還是京城聞名的大廚!可後來我發現,這跳蚤,嘻嘻,味道還不錯,真的不錯,來,你嘗嘗?”
大傻很熱情地遞給吳空空一隻跳蚤,滿目的期待,滿臉的真誠。在吳空空婉拒後,他便把那隻跳蚤“咔吧”吞下,一臉幸福。
“為何非要吃跳蚤?”吳空空希望他能“改正歸邪”,吃些俗不可耐的東西,比如蟑螂啊,臭蟲啊,等等,因為這些東西最起碼比跳蚤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