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美來大姑娘浪,大姑娘走進了青紗帳,哎嘿哎嘿呦,哎嘿哎嘿呦……”他嘶著嗓子嚎叫。
這歌聲,不但是五音不全,簡直就是驢叫,還是那種想配種的驢在歇斯底裡地叫。
這驢叫聲雖然慘絕人寰,他自己聽的也是毛骨悚然,雞皮疙瘩一波一波的潮起潮落,但也並非一無是處,最起碼,激起了他的鬥志。在這悽慘無比的驢歌中,他的精神漸漸亢奮,不斷奮力揮動那靈劍。
挖挖挖,我挖我挖我挖!吳空空幾近瘋狂,挖掘的動作完全機械化了。
終於,他的靈劍捅破了頭頂上的泥土——
雪花飄下,冷氣灌入。
嗷——吳空空興奮嘶喊。
他拋下靈劍,雙手瘋狂地扒下洞口泥土,然後把腦袋探出地面,目掃院內:天空下雪了,飄飄灑灑,迷迷茫茫。那血桶依然在原來的坑口盤旋。
“孃的龜蛋,與小爺鬥?你還嫩著呢”吳空空興奮過頭了,怒不可遏地沖血桶破口大罵。
罵完,他頓覺神清氣爽,雙手摁住洞沿,準備躍出。可是,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還沒爬出地洞就罵那血桶。
聽聞他的唾罵,那血桶便如疾風暴雨般裹旋著雪花直撲而來。
見勢不妙,吳空空手忙腳亂的竄上地面。可是,不待他逃竄,那血桶沖到他身前,摁住他的腦袋,硬生生把他塞入地洞內。
吳空空腦袋朝下,一頭載入洞底。這時,他明白了,這血桶是想把自己憋死在地下。
孃的龜蛋,太險惡了!他暗忖。可是,現在怎麼辦,不能坐以待斃啊!
怎麼辦?他依然是用原來的辦法:挖洞。之後,他再次揮舞鐵鏟,如一隻地鼠般,向左:挖;向右:挖;挖挖挖!
他挖了一個洞又一個洞,可是,每次剛探出腦袋就被那血桶重新摁回洞內。三番五次,他碌碌無功。
當第八個洞口被封堵時,他癱倒洞底,仰面朝上,呆呆的盯住那血桶。
隨你孃的龜蛋吧,死也死的從容一些,幹嘛如此狼狽呢!他無比沮喪。雖然人還喘著氣兒,可心如死灰了。
就在此時,他感覺腳下一震,接著下身被高高抬起,腦袋向下斜去,變成倒栽蔥的姿勢。瞬間,那泥土“嘩啦呼啦”向他腦袋掩埋而來。驚慌失措的,他尋到洞口瘋似的竄出。
當站定時,他自己都詫異了,詫異自己為何沒被那血桶傷害。
原因簡單,他無意中破了這血桶的陣法。這血桶不是簡單的鬼氣,而是融合著八卦陣法佈下的陷阱。這陣法的生門,是這棵老樹。
——他挖的那些洞,基本都圍著這樹。雖然是無意所為,卻救了他的小命。
周圍被挖空,特別是主根被他的靈劍砍的面目全非,老樹是搖搖欲倒。然後,當一陣烈風卷來時,它便被連根拔起。
而吳空空的下半身正巧在那被拔起的根部,便被整個“倒栽蔥”。還好,他身手敏捷,能快速沖出那已無鬼氣蓬頂的洞口。
這老樹一倒,血桶陣法就自然而然的散了。就如一桶水,當桶碎了後,那水自然而然的就流失消弭了。
解困後,吳空空驚魂未定,回憶剛才的遇險,自言自語,誰他孃的龜蛋在使壞?
他話音剛落,使壞的“人”便現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