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說話,鷹眼就那麼盯著她,一遍遍地打量,彷彿在確認什麼。
怕他不相信,北芷秋又說了一遍:“我是秋明長公主,我叫北芷秋,我父皇是北帝,我母后是北後”。
還是不信嗎?她都拿出令牌了。
“我是……”
“我相信你。”北芷秋話說到一半就被截了,男人淡淡地開口:“我相信你沒有騙我。”
如此平靜,哪還有剛剛那發狂的樣子。
“多有得罪。”他開口,似真的在跟她道歉。
多有得罪?她現在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北芷秋在心裡思量,她現在是應該明哲保身原諒他,還是拿出氣勢追究責任。
哪一種,她才能活著回宮?
男人眯著眼打量她,她又在盤算什麼東西,像一個精明而又心機不足的人,明明心裡害怕,卻還是很快冷靜下來,倔強得像棵爛溝裡的野草。
她怎麼會是那個膽小怯弱的長公主。
“我叫慕沉楠。”他開口打亂她的沉思。
“啊?”北芷秋聞言一怔。
慕沉楠?無門山莊的主人?他來幹什麼?
北芷秋艱難爬起來,悄悄後退了半步,行了秋明國禮儀,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什麼都沒說。
慕沉楠也沒有逗留,只複雜看了她一眼便離去。
北芷秋全身不自覺地顫抖,被那種凝視死亡深淵的窒息感籠罩著。
喉嚨傳來撕心裂肺的痛,像烈火在燒,又似千萬根細針在扎。
難道以前送到這裡的人都經歷了這樣一番拷問?北芷秋有太多疑問,為什麼慕沉楠會來,就因為她是公主嗎?慕沉楠先前為何斷定她不是公主?為何幾句話後又相信了?
難道……他會讀心術?
不可能,其他人相信也就罷了,可北芷秋不能,她不能以一個21世紀的思維去相信一個人會讀心術。
算了,不要想這些,按照慣例,明天該送她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