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凱伊戴上護目鏡,從床上站起身,薩沙便開啟了門鎖。
“走到前面去。”
也就是說他並沒有大意。凱伊照他說的走在前面,步履有些踉蹌。
“你打算怎麼辦,向古伊德哭著撒嬌嗎?”
凱伊淩亂的腳步並沒有逃過薩沙的眼睛。他在背後冷笑著說道。他比自己更習慣自我傷害。
直直地抬起頭,一邊擺起無表情的一貫面孔,心裡一邊暗暗盤算著。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他的心頭並沒有湧出憎恨。佔據他腦海的,只有接下來該怎麼做的焦躁。
要振作。他咬著嘴唇,將意識從體內殘存的疼痛中抽離。
別讓任何人知道。
薩沙對他的暴行雖然深深地傷害了他,但是這不能讓古伊德李知道。
凱伊想到這裡,突然覺得自己對古伊德的主動很是可笑。
為什麼要做到這個地步呢。
如果誠實於自己的感情的話,就應廢在被薩沙叫去的時候採取行動了。
將薩沙擊昏,奪了他的槍沖到艦橋,將能量用盡,或是在被擊斃之前不停地開槍,做了自己能的一切應該就可以滿足了。
然而,我卻沒有這麼做。
不但接受了薩沙,還在考慮伺機引誘古伊德李。
這些,都是為了那個被抓的我的武官嗎。
腦海中浮現出的答案,立刻遭到自己的否定。說什麼為了三四郎著想,這只是說得好聽。
是自己想看下去。
解救:四郎,讓他自由行動,以此告訴古伊德李這裡有人是不支配別人也不受別人支配的。
獨自疾走在野地裡的野獸有多麼的美麗,有多麼的驕傲。如果能看到他明白時的表情,我什麼都願意做。
凱伊緊閉著的雙唇,不意間刻上了微笑。
說到底,還是為了我自己啊。
解救三四郎也好,咬牙接受薩沙也罷。
能自私到如此,還真是了不起啊。
他對著自己,和不在這裡的那個男人,緩緩地微笑。
他抬起頭,在薩沙銳利視線的注視下走向艦橋。凱伊輕盈的腳步,已經沒有任何遲疑。
“凱伊,我止要找你來,薩沙,你們去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