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兒發了,那巴陵縣城的金縣令黑了我們的錢糧不算,在四海買了兩艘船打算跑路。我們二當家氣不過,給他宰了,本打算想問清楚細軟的下落。哪知道都他媽的被他轉移到了四海賬上。都換了四海的貨,等船造好就直接去南洋了。這狗日的是一點都沒剩下啊。兄弟們在那縣衙的後院就找到點女人首飾和幾百貫的散錢。現在事發了,官兵的船圍上了石島。我是穿著水靠游到了岸上才過來的。二當家的意思是,讓環洞庭的巡檢司都聚攏起來去攻打巴陵縣城。給石島解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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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聚攏環洞庭各巡檢司攻打巴陵縣城?你覺得這事兒能幹?”吳成快瘋了!雖然他是湖匪派到巡檢司做臥底的。但是能爬到這個位置完全是靠自己的拼命啊。不行其他的巡司都是石島花錢糧以及出賣資訊來收買人心的。石島把他們所知的路上匪盜資訊賣給了巡檢司。讓他們可以提前知道準備。巡檢司就是為了保護當地賦稅收取和糧稅過路的安全的。只要自己的轄下地區沒有出事兒就好。石島靠著這手跟環洞庭的那些巡檢司都建立了很深厚的關係。丁貳才會覺得他一封信就能讓這些巡檢司聽話。實際上這廝太膨脹了。別說這層關係,就是像吳成這種本身就是湖匪出身的都不可能為石島去送死的。
“我當然知道不行,但是我怎麼也得走一遭。不管成不成,我也算報答了二當家的知遇之恩。起碼當年要不是二當家把我從湖裡面撈上來,我哪裡有今天啊。”劉麻子意興闌珊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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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就是到我這兒,換了別個巡檢司。現在就是個死鬼了。你信不信!”吳成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憤慨表情。
“我何嘗不知道,所以我是劫了一艘漁船到了華容縣再一路跑到你這裡的。”劉麻子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我看你也別去了,找個師爺。給那封信抄上幾份然後找些流民送過去就算。你也對得起二當家的救命之恩了。”
“成,聽你的。我也是越想越不對勁。這事兒吧從頭到底就不可能成。唉。”
“別自怨自艾了,信呢?給我。”吳成跟劉麻子一伸手。劉麻子摸摸索索的從衣服裡面拿出一個油紙包遞給了吳成。
“拿著!”吳成從身後拿出一個包裹給到了劉麻子。
“你去嶽州城城南的鐵匠鋪找我侄子吳盛。他會安排你上前去南洋的船。到了南洋按照包裹裡面的地址找到地方安頓。我這裡事情了了也要去南洋的。這裡呆不下去了。趕緊的吧,北面的交接很快就來了。到時候你想走都走不了了。”劉麻子抬起頭看著吳成。
“我一早就用巡檢司的錢糧在南洋置辦了一個甘蔗圓。我們去那裡重新過日子。到時候哥給你娶上幾個朝鮮、倭國的娘們兒!生他十幾二十個小子!”吳成是個慣會隱忍的傢伙。
“大哥!”劉麻子這會兒是真的對這位結拜兄弟心服口服五體投地了。誰能想到當年一個被安排到巡司瞭解動態的小小棋子今天竟然成為了這麼重要的巡檢司巡檢。這個是從九品的官兒啊。實際上吳成這廝機緣巧合下跟北地的錦衣衛沾上了關係。然後在錦衣衛的幫助下取代了原來只領薪不幹事兒的巡檢。這個年代,南方的衛所早就爛掉了,能有標準人數的一成戰兵能夠帶甲佩刀就到頭了。一個百戶對就能對付幾個衛了。這時候巡檢司這幫人就有利用價值了。畢竟常年在保護稅道,維持地方治安。包括剿匪都是他們的活兒。吳成還橫向聯絡了周邊幾個巡檢司的主事,保證在北地交接的時候不會被有心人利用鬧事兒。讓錦衣衛的上官對他搞看一眼。最後他貪汙巡檢司餉金錦衣衛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知道他提出交接以後要去南洋的要求。錦衣衛才發現這廝是真的有腦子。在保證到了南陽以後還能繼續做錦衣衛的安樁後,他的行為被錦衣衛默許。所以才有今天安排劉麻子這檔事兒。當然目前這個身份可不能跟劉麻子這個二愣子說。不過兩個人的兄弟感情還真不是假的。
一個巡丁被叫進來,吳成吩咐道:“你帶四個人陪他去嶽州城南我侄子吳盛的鐵匠鋪。這是賞錢,回來還有!路上小心,快去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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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命!”這個看上去很精明的巡丁接過吳成遞過去的銀錢袋拉著劉麻子就出了門。到了後面馬廄領了馬帶上手下就立馬出發了。都不帶半點猶豫拖拉的。看得出吳成平時的訓練管理做的很到位。
而在石島北島,丁貳看著南島上的人影憧憧也不知道心裡面再想著什麼連手下走近都沒有聽到。手下向他彙報炮臺的防護已經安排妥當,所有的兄弟都分做兩班輪換。隨時都緊盯著湖面上的官軍艦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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