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豔陽高照的週日,某個名不見經傳的寺廟門口突然降落一架直升機。
慕少廷從直升機上跳下來,吩咐了駕駛員一句,“去別處停著,別在這兒當不當正不正!”寺廟原本就不大,門前的空地地方則更不大,直升機在這兒一停,直接就把唯一的山路給堵上了。
直升機飛走,慕少廷轉過身就看見一個沙彌拎著一個掃把站在寺廟門口的臺階上吃驚地張大嘴。
沙彌看樣子七八歲,見慕少廷走過來,他收起下巴向前迎了兩步問:“施主是來種福田的麼?”
種福田?慕少廷對佛法可沒研究,自然不知道這具體是個什麼玩意兒,不過從字面意思他大致也能猜出七七八八,於是就說:“是啊,帶路吧!”
竟然開飛機來種福田,這位施主一定超有錢!沙彌彎身禮貌回了一句,“施主請跟我來!”然後就低頭偷笑,心裡盤算著怎麼說服師父給自己購個滑板呢!
慕少廷跟著那個沙彌跨過正門進入中庭,離老遠他就看見正殿佛像前,唐依依一身粗布僧衣跪坐在蒲團上,貌似正準備接受剃度。
慕少廷哪能接受這個,當即嗷的一聲,“你們要是敢把她頭髮剃了,我就讓你們全部還俗!”
唐依依旁邊站著的寺院住持聞聲嚇一跳,手裡的銅碗哐啷一聲掉在地上,裡面珍貴的具備寧神靜心功效的八定水灑一地,他也沒心思看是誰突然一嗓子,慌忙彎身去搶救碗底裡那點水,並且連聲念著,“罪過,罪過啊!”
唐依依冷不防也被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她也就反應了過來,她想轉頭罵慕少廷一句,可還沒等動脖子,人一下就被從地上抻了起來。
“你敢給我出家,給我起來!”慕少廷惱怒道。
出家?唐依依當場愣了一下,隨後惱羞成怒蹙眉對著他大叫:“誰出家?你才出家呢!”
“施主,這裡是上恩寺,不是女子皈依佛門之所啊!”中年主持一襲袈衣,在解釋這個問題的時候就差捶胸頓足了。
慕少廷看了看住持,又看了看旁邊包括門口那個掃地僧在內的其他幾個和尚,這才意識到自己一著急忽視了這個上恩寺並不是唐依依能出家的尼姑庵。他也沒總結一下自身的原因,暗自罵了一句“該死的陸長久,怎麼不調查清楚點呢?”
慕少廷清了一下喉嚨,那一筆直接蓋過,然後立著眉『毛』質問唐依依:“你吃飽了撐的,沒事兒來這兒幹嘛?”
“管不著!”唐依依倔強地揚著下巴用力甩開慕少廷的手。
管……,慕少廷聽聞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好,好,他忍,他忍!話說此時此刻他不忍也不行!
“師父!這位施主說過來種福田!”門口掃地的沙彌湊到住持身旁童聲童氣說了一句。
種福田?住持看向樣貌不俗的慕少廷,這刻也知道他其實是追著這個女施主來的,於是和藹面容笑了笑說道:“這位施主想必剛剛是有所誤會,唐施主是在行沐浴之禮感悟佛法禪道,並不是要削髮遁入空門!”
慕少廷看了一眼寺院住持端在手裡的那個盛水銅碗,也知道自己誤會了,於是出於對佛門僧人的尊重,雙手合十微微彎身致歉道:“弟子言行剛剛多有冒犯,還請長老體諒!”
“《論語》有云‘人不知而不慍’,施主無需介懷!”寺院住持轉身將手中的銅碗交給身旁的一個年輕和尚。
慕少廷將唐依依朝邊上拉了拉壓低聲音怒道:“趕緊把衣服給我換回來,跟我回去!”
“我不!”唐依依倔強固執地衝著慕少廷揚著下巴,心想他都跟別人訂婚了,憑什麼來管她?
對於唐依依的倔脾氣,慕少廷早就見怪不怪了,他微蹙著眉質問:“家都燒沒了,你還有閒心在這兒跟我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