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達出去沒多久,敲門聲又響,高庸在外面喊:“戴鐸出來。”
……
房間裡又添了一個火盆。門口放了一個,房中央放一個。門口的火盆邊,放了一張四方桌,四方桌上擺著一尺多高的帳本,旁邊放著筆墨紙硯。
高庸、戴鐸和溫達圍桌而坐。
“我把知道的情況,都告訴你們了。冬夜漫長,也沒什麼消遣,閒著也是閒著,大家都幫四爺想想,有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
蘇櫻的話剛落,溫達挺直腰桿,朗聲說:“下官但聽吩咐。”
“你還繼續看帳,看出問題,或是有不明白的地方,記錄下來。”
溫達立馬去找傍晚時在車上,看了一半的那本。
蘇櫻又說:“我們三個,不懂帳務,也不懂朝政。胡亂聊聊,我有幾個疑問,你們兩個想答案,待會兒逐個回答。答案不統一的,我們再討論。回答不出來的,待會兒問四爺。”
戴鐸和高庸相視了一眼,又看向蘇櫻。
滿臉的興奮。
戴鐸五年前入府,和李老頭一起養馬。自那年冬天,李老頭生了病,他細心的照顧了幾日後,李老頭便開始教他寫字,給他講學問,講歷史,講官場上的溝溝坎坎。
自認滿腹經綸,但等機會來臨,就可以一飛沖天。好不容易遇上機會,福晉請教了他一回。他覺得答的極好,福晉卻未採納他的意見。
回去後,喪氣的跟李老頭敘說了經過,深度懷疑自己的能力,懷疑李老頭說他是張良在世的評判。
李老頭笑他,福晉能看上你,就足以證明,她是個極聰慧之人。你輸給她,不算輸。
高庸呢,做為主子爺的影子,跟著主子爺鞍前馬後的忙碌。但主子爺有事,從不問他的意見。都是直接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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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嘛,欽差大人辦的差事,福晉專門問他了。
那個養馬的就是個順帶。
說不定,自己把這件事解決了。
高庸心潮澎湃,擔心旁邊的小官吏,跟他搶答,斜著眼偷瞄他。
溫達已經埋頭看帳本了。
“第一個問題,這筆帳年前能否報掉?”
“第二,工部尚書與河道總督,誰可能存在貪汙問題?”
“第三,工部尚書和河道總督的關係如何?”
“第四,實際主持修無定河的人是誰。是記帳人?還是河道總督?
“第五,記帳人於洪的家人朋友裡,有沒有懂修河的?”
“第六,河道總督知不知道報帳困難。假如他知道報帳困難,為什麼不等報了帳,再回江南?”
“第七,實際費用遠遠超出預算的原因是什麼?”
“第八,為什麼工期延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