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蘇櫻站起身去給胤禛沏茶,“現在既是沒有頭緒。我是想,先找結果。有了結果,有目標的去查原因,看是否可行。”
櫻櫻不但關心他,還在想辦法幫助他,胤禛心裡升騰起一陣暖意。
低頭又去看手裡的紙。
字跡乾淨整齊。
問題之間,留的有空隙,有的已經寫上了答案。
河道總督是否存在貪汙問題的下面,是空白。
這是櫻櫻費盡心思,想出來問題,要重視起來,好好回答。
胤禛看著紙張,認真地說:“方才問題,我也不知。第四個知道,於洪是京城人,他遠房堂叔叫于成龍,三年前的河道總督,在任一年,所負責的河道沒有絲毫進展,廷議時又沒能說服眾人,被革職。去年他父親病逝了,正在家丁憂。”
蘇櫻聽到于成龍這個名字,急忙接話:“既然短時間內,找不到於洪,就去請教於成龍。他做過河道總督,肯定懂修河。”
胤禛遲疑了一下,還是反駁了蘇櫻的話:“當時革職的原因,就是不懂河務。”
于成龍治理了無定河、黃河、運河,解決了皇帝的心頭大患,龍顏大悅,在御花園擺宴慶祝。
但是不能這麼說啊!
關於前世的事,是不能告訴外人的,否則會給自己招來大禍。蘇櫻把茶水遞到胤禛手裡,沒再接話。
戴鐸的目光,從蘇櫻臉上移到胤禛臉上,一字一句地說:“這麼明顯的超支,若真是貪汙,很好查,只是時間的問題。現在是遇上假期,又急著報帳,才出現僵持不下的局面。”
胤禛對人過目不忘,以前就對戴鐸的印象深刻,認為他是個做事認真,又懂方法的好奴才。
此時大為意外。
這個養馬的,不但會寫字,說話清晰有條理,還能在沒有頭緒的事件,一下子抓著問題的關鍵。
胤禛的目光在他臉上停留了片刻,又去看紙上的問題,曾經模糊的想法,瞬間清晰起來。
這是有人故意為之。
高庸也想表現,裝著氣憤的樣子說:“那個河道總督王新命是不是故意的?想為難工部尚書,讓大家知道修河只有他懂,他不在,帳都報不了。”
戴鐸接話:“那他就是沒有貪汙,不怕查,所以敢挑事。”
蘇櫻又插話:“也許他貪了。”並解釋道,“年前,河道總督和記帳員都不在,無法問當事人,大家的目光都盯在帳上。但帳做的漂亮,又查不出來。年後急用錢,帳肯定要報掉。”
胤禛喝了兩口花,又盯著寫滿字的紙。看了一會,抬頭對高庸說:“把他踢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