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能帶了兩名侍衛,另帶了六匹馬,拿著四皇子的令牌,快馬加鞭,晝夜不停的趕去了陝甘總督的駐紮地。
一日一夜後,就見到總督席爾達。帶著萬分的敬意,十分的急切,又可憐兮兮的表明了自己的來意。
席爾達一聽,寧夏籌糧籌得這麼艱難啊!早說啊!有難一起抗嘛,他們這裡兵強馬壯糧草充足,均給他們一點也是可以的。
立即安慰他:“你別急,我給你們調兵過去,再讓他們帶著糧草。”
......
在京城中監國的太子收到皇帝斥責旨意的同時,也見到了索額圖的親隨阿七。平日裡衣著光鮮,舉止文雅的阿七,此時頭髮蓬亂,衣服髒的看不出顏色來。
見到太子就伏地跪倒。
大喘著氣說:“相爺託奴才轉告殿下,黃河決堤之事,殿下給萬歲爺發了八百里加急。發信的日期是五月十三,殿下把信交給了周玉宏,知道這件事的還有吏部尚書陳廷敬、內閣大學士張英......”
太子正為皇帝嚴厲斥責他,正悶氣呢,沒等他說完,怒氣“蹭”的躥了三尺高。大聲說:“本宮沒有發信,那兩個老東西在本宮面前叨叨著要本宮發信,本宮硬把他們駁回去了。”
“皇阿瑪出征在外,本宮不想擾亂他心思。不就是黃河發了個水嘛,本宮已經派了工部的人去檢視。至於糧草問題,本宮已經讓戶部的人,日夜在京城附近高價收糧,現在已經收了將近兩千石,若不是馬車尚未找齊,已經起運了。”
太子又急又氣,氣得上氣不接下氣。
阿七終於等他停下了話,趕緊說:“相爺已經在萬歲爺面前認了罪。說的理由是,不想讓這場仗打贏,不想讓其他阿哥們立功,黃河決堤的事,萬歲爺知道的晚,來不及想對策,只能撤兵......”
想到當時他主子交待他話時的模樣,阿七就忍不著又流下眼淚,哽咽道:“相爺說,請太子務必按著他的話辦,他已給陳廷敬和張英發了秘信,他們會照著相爺的話說。”
“咚咚咚”的磕了三個響頭,“殿下一定要聽相爺之前的交待,跟相爺撇清關係.......”
太子一腳踹在了他的肩膀上,大聲罵道:“滾,你這個狗孃養的小人,無情無義的賤種。”
五日之後,遠在漠北的皇帝收到了京城的六百里加急,是三封信放在一起的,用各自的私章封著。皇帝一一看後,猛地坐起了身,臉色憋的鐵青,半天后,罵了聲:“豈有此理。”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此時在大帳中議事的高士奇、明珠、大阿哥、五阿哥、七阿哥和八阿哥,以及另外五名重臣和三名太監,齊聲驚呼:
“皇阿瑪。”
“萬歲爺。”
“皇上。”
皇帝朝他們揮了揮手,用帕子沾了沾嘴角的血跡,緩慢的坐下來之後,喘著氣:“沒事,沒事,是朕不夠大度,是朕心胸狹窄,容不下他們的一點小小的錯處。”
梁九功跟了皇帝三十多年,即使在聽到吳三桂反了的時候,也沒有這麼大怒過。他實在想不出,京城的來信,究竟是什麼內容。
信就在地上躺著,屋內的十幾個人,沒有一個人敢去揀,也沒有一個人敢朝上面看。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內容,但肯定是與太子有關的,說不定還牽連到了輔助監國的三阿哥,大家都這麼暗自琢磨。
有人憂,有人喜,還有人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