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轉念又想,或許是對她來說是好事,對他來說是壞事。
只有壞事才會求原諒。
是什麼壞事呢?
只要不說走,別的事都不算壞事。
蘇櫻搖了搖他的手臂,低笑道:“......好不好嗎?”聲音是記憶中的嬌俏。
那記憶是三年前的。
三年了,她再沒有這樣對他笑過。
此時的嬌俏裡,又有幾分暗藏的沙啞,混雜在一起開口時,尾音稍長。落入耳中,有種說不出的酥麻一路遊竄而入。
嬌媚得直抓人的心肝兒。想把她,摁在心口上揉揉。
“嗯。”
胤禛點了點頭,輕聲道:“你說。”
蘇櫻猶疑了片刻,鄭重地說:“你發誓不能生我的氣,不追問我先前隱瞞的原因,以後也不能因此事找我算後帳。”
胤禛又點了點頭。
就憑她今日這副態度同他說話,她就是真犯了錯,也不會跟她計較。
他不在意她做錯事,誰都會做錯事嘛;他在意的是,她有沒有認錯的心。以後還會不會犯同樣的錯。
蘇櫻坐直了身子,直視著他的眼睛道:“我懷孕了。”
簡單的一句話,意思也很好懂。
胤禛的表情,像是沒聽懂似的。眼神起初是定在那裡沒動。片刻之後,快速地眨了幾下,黑色的眸子閃爍不定,像是在歡喜雀躍,又像是找不著落腳之處似的躲躲閃閃。
蘇櫻趕緊說:“你忘了麼,你受凍那日早上,我們做過夫妻之事的。就因為那件事,我才把你關在冰窖裡。”
胤禛又快速地眨了幾下眼,頭微微的向右傾斜了一點,直直地看著蘇櫻。
看她的表情,看她的眼神。
蘇櫻深吸了口氣,道:“在飯廳時,我急著走,不是生你的氣。你摟得我太緊,擠著我肚子了。我那時候,還沒有決定要告訴你。”
胤禛“唔”了一聲後,抬起手搭在她腹部的位置,嘴唇掀了幾下,聲音才出口,“......沒事吧?”聲音啞得不像話,又有些顫弱。像是得了重病的垂垂老人。
“沒事。”
蘇櫻抓著他的手,抄開被子放在自己的腹部上,“時間尚短,還沒明顯變化,再過兩個月,就能感覺得到他了。”咧嘴對他笑,“我們的孩子呢,你夢到過的,三分像你,三分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