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櫻覺得眼前這個人,有些陌生。在這之前,他總是一本正經的板著臉跟她說話,與其說是她的夫君,不如說是她的長輩。
對,就是長輩。
連兄長都不是,她三哥還經常跟她鬧著玩兒呢。她被女秀才困在屋裡練字的時候,她三哥沒少尋理由救她出去。
他這個夫君卻總是以居高臨下的姿態管束著她,不許這樣不許那樣。甚至不許她磕瓜子,說是瓜子皮太硬,會把牙硌壞;不許吃太多甜食,牙齒會生蟲;不許笑的太大聲;不許在外面哭......很多很多,一言一行都有章程。
她多次試圖改變這種不正常的關係。讓他明白,她雖然年齡還小,但他們是夫妻,地位是平等的。說什麼事,應該商量,而不是總命令她。
他們之間不同於常人,可以做很多親密的事情。比如在一起說說悄悄話,談談心。出嫁的時候,嬤嬤給她這麼講過,她在故事書裡也看過。
每當這個時候,他總是強行把她扯開,冷眉冷眼地說:“跟你說多少次了,坐要有坐相,站要有站樣。姑娘家應該學會矜持,知道嗎?”
可此時,他一點也不矜持。
似醒非醒間,蘇櫻有些恍惚,她明明記得那晚,她遲遲不肯親他時,他咬住了自己的嘴,咬來咬去,咬得她憋不過氣,把她咬疼了,氣得她又踢又撓。他跟她道歉,哄了她半天,最後說跟她共同做一件特別美妙的事。
她當時糊了腦子,居然好奇特別美妙的事,是什麼事。
他看她沒有反對,又開始摟著她親。親得她暈頭轉向,迷迷糊糊中,又把她弄疼了。她氣啊!這次反抗的更厲害。
可......此時此刻他親的一點也不疼。
她想大約是因為在夢裡的原因,做夢的時候,不是掐自己的時候,一點也不疼嗎?恍惚中,她想起自己是睡在福仁閣,而不是老宅的東暖閣。
這或許不是夢,是自己的回憶,自己的想象。
不管了,管它是夢也是回憶呢。
等啊等啊......等了半天,對方依舊沒行動。
蘇櫻急躁中睜開了眼。
淺淡的光影裡,胤禛齜牙裂嘴地急喘著氣,腿壓著她,一隻手摁住她,一隻手輕搭在用麻布纏裹的肩膀上。看到蘇櫻醒來,躺平身子,雙手捂著了臉。
啊?
蘇櫻愣了好大一會兒,才意識到夢不完全是夢。對呀,夢怎麼可能會受自己的思想支配呢?
意識到方才自己在做什麼後,她深喘了口氣,又掐住了胤禛的月要。底氣十足指責道:“你剛才在對我做什麼?我有身孕了你不是知道嗎?我要是沒醒,你是不是想硬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