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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別說了。”無檀聽不下去了：“我一直敬你是長輩，又與貴府二少爺曾有過一段醫緣。但如今你真的重新整理了我的下線。衛羽在大庭廣眾之下打的魏清佳！他打的是我無檀的臉，是魏府的臉。你覺得這幾句空頭支票就能抵消嗎？”
的確無法抵消。衛員外訕訕的，想要上去拉一拉魏清佳的手臂，然而骨折的那隻腿卻痛得不行。
“該說的，我已經說完了。衛員外，看在你我曾是一家人的面子上，我可以不鬧。但是必須和我和離，並且衛府要發出宣告。”魏清佳堅定道。
發出宣告這一條無檀沒有提過，是魏清佳自己新增上去的。
在這個時代，這種要求不可謂不過分了。衛員外卻認認真真想了起來。若不是衛羽切切實實做了這等事，況且衛員外還賤死了衛羽那暴躁的脾氣，魏清佳想要和離是萬萬不可能的。
快要成功了，魏清佳按捺著心中的激動，和無檀對視了一眼。
“我說，不行。”衛羽那吊兒郎當的聲音響起，只看到他一臉戲謔，斬釘截鐵地拒絕：“若是和離，旁人還以為是我做錯了什麼，心虛呢。”
“難道你沒有做錯嗎？我一條一條數給你聽。”無檀怎麼會讓衛羽在這個時候壞事，立刻反駁：“第一條，留連青樓，為此散盡家財。第二條，豢養小倌。第三條，吸食福壽膏。第四條，將自己妻子毆打致流産。”
這四條，無論是哪一條單獨提出來，都是極為讓人不恥的，而衛羽偏偏犯了四個。
衛員外汗水淋漓，同時背後一陣寒意，他想起，若是他衛家不同意和離，那魏清佳是不是就要把這四條全部宣揚出去？
到時候衛家才是真的名聲敗落，抬不起頭來！
咬咬牙，衛員外道：“好，我同意了。今日便去官府報備，明日親自送上和離書。”
姜果然是老的辣，衛員外此時十分明白如何丟車棄帥。
無檀滿意地笑了，接著將衛員外從地上攙扶起來，一邊攙扶一邊道：“這才對嘛，這樣對你我都好。”
衛羽看到衛員外竟然如此輕易地妥協了，想要拒絕，卻被衛員外瞪了一眼。無檀給衛員外接了骨，又敷了藥，衛員外這才離開。
差不多三盞茶的功夫，官府便有人來確認和離的事情。衛羽急忙搖頭，然而官府的人只認定了衛員外的說法，只是禮貌性地再問問魏清佳罷了。
畢竟魏知縣可是地方官，官府的人早就聽聞了魏清佳和衛羽的事情，心中憋著一團火。私底下聊天，都十分惋惜魏清佳，此時看到衛府願意和離，哪裡還聽衛羽的，自然是挺自己的上司。
一套流程走下來，官府的人在公文上蓋了許多章，這才緩緩離開。衛羽黑著一張臉，冷冷地看著喜極而泣的魏清佳，眼中有寒光閃過。
“怎麼？衛大少爺還在這裡等著吃散席飯嗎？”無檀十分不滿地譏諷道。
衛羽被無檀噎了一下，一甩袖，竟真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