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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幾個人刻意放低了聲音，無檀竟然一個字都沒聽出來，還差點弄出了聲響。
過了一會眼看廚房裡的幾個人就要出來了，無檀急急忙忙跑到房間躺下，閉上眼睛做出睡著的模樣。
只感到一陣溫熱的呼吸灑在無檀的臉上，接著秦維嘆息一聲，手掌撫上無檀的側臉。
無檀只覺得臉上被摸了之後有些癢，忍不住皺了皺鼻子，沒想到被秦維看出來了。他笑道：“好了，沒睡就起來吧，別裝了。”
這下無檀才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坐在床邊瞧著秦維，直接開口問道：“你們方才說了什麼？”
秦維手指頭敲了敲桌面，低聲道：“聖谷裡面的情況探查出來了，我們還要聯系一隊人馬才能出發。你就當這番話沒對你說過，該怎麼樣怎麼樣，因為咱們被人盯上了。”
被人盯上了？
無檀只覺得渾身寒毛都豎立起來，聖城這麼大的地方，無檀等人的生活方式幾乎與本地農家無異，怎麼就被發現了呢？
拿著詢問的眼神看向秦維，他只是搖搖頭，並沒有多說什麼。
“是不是因為藥丸？”無檀沉下臉來。
聖城裡雖然有不少精通醫術之人，但沒有哪個人做出來的藥能夠像無檀這樣，立刻止血生肌的。會不會就是集市上那一波演示被人發現，接著被盯上了？
秦維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只讓無檀今後照舊做自己的事情，不用過多的擔憂。
然而這讓無檀怎麼不擔憂？秦維倒是說得輕巧。
兩人相對無言，秦維打了個哈欠，笑道：“好啦，看你如臨大敵的樣子，真是個小包子。沒事的，明日我還有事要出去一趟，你照舊做自己的。”
出去一趟？
無檀本來想問有沒有危險，秦維搶先說了：“我只是出去聯絡人，沒有什麼事。情況好的話當天就能回來，若是被什麼事情給絆住了腳步，第二天回來也是可能的。你切莫擔憂，在家裡等著我。二喜子我就留在這裡了。”
二喜子算是秦維如今手上最得力的助手，卻被秦維留在了無檀身邊。霎時間無檀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若是感動得一塌糊塗，會不會被秦維看扁了？
兩人合衣睡去。
翌日無檀去集市賣藥的時候，秦維也整理好了著裝出門了。
集市上的人還是那麼多，不過也許因為心中有了準備，無檀倒是發現人群中的確有不少人朝著她這邊看。那眼神不像是好奇，就跟獄卒盯著犯人的眼神一樣。
無檀照常在攤位上擺著破布，將藥瓶一字排開。
往日無檀才剛剛擺上破布就有一群人圍上來爭著買，然而今日藥瓶子都擺了好一陣子，一個人都沒來。
左顧右盼中，無檀看到生意蕭條許久的道士那邊，卻已是人滿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