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竹帶著嶽檀綰進了房屋,卻發現秦維已經醒了,秦維揉著惺忪的眼睛,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你找我?”
嶽檀綰不說話,只是墊著腳將手中的糖畫遞給他,黑如曜石的雙眼充滿著希冀。
見秦維沒動作,只是呆呆的看著她,嶽檀綰笑著對秦維道:“爹爹說小維哥哥腳被一個很可怕的東西咬了一口,很痛很痛,然後我就給哥哥拿糖畫來了,這樣哥哥就不疼了。”
自小秦維就被灌輸著,人心險惡,不認識的人的東西不能碰不能吃不能用,可面對著小檀綰,那些長老們的告誡,也都被拋之腦後。
秦維接過來,試探著伸出舌頭舔了舔,然後細聲:“謝謝,很甜。”
聽到秦維的道謝,嶽檀綰也膽子大起來了,坐在床榻邊,託著肉嘟嘟的雙頰看著他:“那哥哥就不疼了。”
“嗯,不疼了。”眼前的小人的笑容讓秦維的心中很暖,讓他對著嶽檀綰沒有防備心。
每日嶽檀綰都會帶些小玩意到秦維的房裡,以至於秦維每晚都會期待第二天嶽檀綰會給他送來什麼,而嶽檀綰送來的每一樣東西,能吃的就吃掉,如果是些小物件,秦維遍枕在枕下好好儲存著,每夜都會獨自細數著,每日如此,樂此不疲。
可是一日,來看秦維的人,除了嶽檀綰還多了一人,嶽檀綰的娘親宋卿池。
宋卿池已年逾三十,但清冷的面龐上看不出年齡的溝壑,宋卿池身著簡單的底衣,外有明藍色的雲紋罩衫,站在那裡不言語都給人以不怒自威的風姿,不敢讓人多看一。
在嶽檀綰的五官上,依然能看出宋卿池的影子,都是一等一的美女。
自宋卿池一進屋就打量著秦維,目光如炬,不善的表情,使秦維多多少少有一些防備。
嶽檀綰興奮的拉宋卿池到床邊:“娘親,這就是我給你說的小維哥哥,爹爹說他的腳很疼很疼,但小維哥哥都沒有哭哦,好勇敢。”小檀綰滿臉驕傲的給娘親炫耀。
宋卿池輕輕揉著嶽檀綰的小腦瓜,溫和地笑了笑:“是很勇敢,但是娘親現在有事情想和小維哥哥說,檀綰先去娘親房裡玩一會兒,待會兒娘親找人來叫你好不好?”
聽到娘親要她離開一會兒,嶽檀綰看了看秦維,嘟著嘴似是很不願意一般,但是還是無奈的應了:“那娘親一定要找人來叫我哦,今天我還沒有跟小維哥哥說過話。”撒著歡快的小腳跑了出去。
待嶽檀綰一離開,宋卿池像是變了個人,周身都是不悅的氣場。
“聖谷來的?”宋卿池清風雲淡的一句話激起千層浪,讓秦維變了臉色。
秦維頓時警惕起來,一雙淩厲的眼睛打量著宋卿池,心中在盤算著自己的小心思。
宋卿池平淡的看不出什麼端倪,這讓秦維有些驚慌。
“你不用擔心,我不會戳穿你的來歷,但是我想讓你幫個忙。”說罷將袖中的一封信交給了他:“這封信你交給你們谷主秦之渙,我沒有留信戳,因為只有你們谷主才知道怎麼讓信上的字顯現出來,你最好收起你的小心思。”
看來她也不知道自己就是谷主的兒子,這讓秦維稍稍放下了自己的戒心,只是應下了這封信。
秦維憋不住心裡的疑問:“你,到底是怎麼知道我是聖谷來的。”
本已準備離開的宋卿池停下了腳步:“老爺把你的藥簍帶回來了,無意間我看到了。”
僅憑藥簍裡面的東西便可以得知他是從聖谷來的 秦維除了詫異還覺得這樣輕易被人看穿的感覺真的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