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角度只能看到他的側臉，他的面板白皙，燈光下還透出一點毛絨感，濃密卷翹的睫毛下，一雙清澈幹淨的眼眸，和五年前幾乎沒有什麼變化，唯一的變化可能是周身多了幾分溫柔。
即便落魄成這樣，他依然是人群中最亮眼的那一個。就像被烏雲遮住的星星，不管你能不能看到，他就在那裡發光。
沒人可以忽視他的光芒。
“小姐，不好意思，路上耽誤了一會，祝您用餐愉快。”
陳然把手裡的外賣遞給女孩。
小姑娘從上到下一身v，就連手機殼都是v的，可見家境絕對不俗。
小姑娘接過外賣，本來因為對方遲到還有些不開心，但是看到陳然的樣貌，什麼不開心都沒有了。
“沒關系，我也不是很急。”小姑娘紅著臉說。
江奈奈她們就站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
“奈奈，那不是你男朋友嗎？怎麼在送外賣啊？”那個濃妝豔抹的女人陰陽怪氣地說。
女人說話的聲音很大，不止江奈奈聽到了，遠處的陳然也聽到了。
陳然聽到女人的聲音僵了一下，然後側過身子，背對著江奈奈她們。
他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一邊不希望奈奈承認他，一邊又希望奈奈承認他。
極度糾結中他選擇了躲避。
“不是。”江奈奈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
那女人嘴角一歪，已經準備好看好戲了。
“我們五年前就結婚了，他現在是我老公。”江奈奈繼續說。
周圍很安靜，江奈奈的聲音在場的所有人都聽聽得清清楚楚。
沒有一個人不意外。
奈奈分明聽到周圍還有人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
女人本來還打算看好戲，沒想到江奈奈竟然就這麼大大方方承認了，她一方面覺得江奈奈跟著這樣陳然這樣一個身無分文的男人以後一定會很慘，一方面又恨江奈奈憑什麼可以得到陳然這樣的男人。
沒人看到的地方，趙徑攥緊了自己的拳頭。
江奈奈不想去考慮這些人內心的想法。
她走近陳然。
自然的牽過他的手。
“老公，過去跟我的同學打個招呼吧。”
陳然自嘲地笑了一下，江奈奈是不是嫌貧愛富的人他還不清楚嗎？
大概是自尊心作祟，才會連思考都忘了思考。
“好。”陳然握緊江奈奈的手，捏了捏她的掌心，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