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紹這幾日處理朝政,也沒來後宮,此時驟然被眼前風光刺激,不覺心口燥熱了些。
林貴嬪察覺其意,知道此事已經成了八分,便推波助瀾道:“皇上有心看望嬪妾,只是嬪妾今日身子不適,恐怕不能侍寢了。蘇選侍既在這裡,不如由她服侍皇上吧。東偏殿恰好閑著,嬪妾倒也命人日日灑掃,不如皇上移駕東偏殿吧。”
李紹見林貴嬪如此貼心,不由心中喜悅,卻故作可惜道:“朕本意是來看你,誰知你竟身子不適,也罷,若是朕從你宮中走出去,反倒讓人議論,你既有此主意,朕便聽你一言。”
蘇選侍扶著李紹往東偏殿而去,林貴嬪面上無波無瀾,內心卻染上了一抹苦澀。
紅顏未老恩先斷,斜倚燻籠坐到明。古往今來,後宮女子,誰又逃得過這樣的宿命呢。
不過,為長遠計,她只能這麼做,她選了蘇選侍,一方面固然是因為蘇選侍美貌,勝算更大,另一方面,蘇選侍位份低微,也好控制些,便是皇上偏寵,想要升到一宮主位,也總要幾年時間。
在此期間,蘇選侍若能懷孕生子,便可交給她撫養,那她也便終身有靠了。
這本是一場公平的交易,她會一直保護蘇選侍,直到她有朝一日懷孕生産。
當然,作為回報,就是蘇選侍的第一個孩子,必須交給她撫養。自此之後,若蘇選侍有出息熬到嬪位,自然是自己撫養孩子,若沒出息,還是低位,倘若又有了身孕,她也會一力保全,仍舊接到自己身邊撫養。
林貴嬪看著東偏殿的方向,不由雙手合十,開始祈禱,但願蘇選侍能一舉得男。
東偏殿內,李紹正準備寬衣,蘇選侍卻是柔聲笑道:“皇上別急,嬪妾從小練習舞技,一直想要展現給皇上,只是沒有機會,今日良辰美景,正好讓皇上觀賞一番。”
李紹自然知道,女子翩翩起舞,最能展示身段,尤其是身著薄紗,舉手投足之間,若隱若現的那種勾人的感覺,最讓人心癢難耐,便笑道:“好,你便跳一支舞,給朕看看。”
蘇選侍臉上已經浮現出嫵媚之色,她緩緩褪下宮裝,只穿著一層輕紗,然後便開始翩翩起舞,似是不經意,又似是故意,每每半遮半掩的,露出那處風光。
李紹對上蘇選侍的眼睛,只覺得那雙眸子清明透徹,卻又十分勾人,忍不住口幹舌燥,一舞未罷,李紹便迫不及待的上前,抱住了蘇選侍。
芙蓉帳暖,美人在懷。婉轉郎膝上,滅燭汗濕巾。
次日一早,蘇選侍晉封為蘇寶林的訊息,便傳遍六宮。
青枝有些忿忿,眉頭緊皺,語氣也不大好:“娘娘,奴婢竟沒看出來,蘇寶林竟有這份心機。難為林貴嬪也肯幫她,在自己生辰當晚,去引薦她給皇上。”
謝瑤對於此事,倒是沒什麼情緒,許是對皇上專寵不再抱有希望,淡淡笑道:“你氣什麼,在後宮中,這是最正常不過的事了。後宮女子,哪一個不想得到皇上的寵幸,為了得寵,什麼手段使不出來?換做本宮是她如今的處境,本宮也會這麼做。”
青枝嘆了口氣,不無擔心地說:“娘娘,你就一點不在意嗎?在後宮中,沒有皇上的寵愛,日子可就難過了。如今蘇寶林扶搖直上,萬一她頗得聖心,只怕娘娘便不能一枝獨秀了。”
謝瑤眉眼彎彎,語氣從容:“這樣也好,一枝獨秀,便是六宮側目,太後那邊,也屢次敲打過了,本宮也該收斂一些。”
“如今蘇寶林得寵,自然會吸引六宮的注意,如此,本宮反倒有一絲鬆快。況且,蘇寶林雖然家世一般位份低微,上頭有林貴嬪護著,若有那等嫉妒蘇寶林得寵,想要害她的人,林貴嬪自然會幫她出頭料理,咱們,只需要安生過幾天心靜日子,靜觀其變即可。”
主僕二人正說著話,流霜進來稟報道:“蘇寶林求見娘娘。”
青枝臉色微變,按捺不住地說:“平日裡倒也不見她過來,封了寶林就過來了,怎麼,是來向娘娘炫耀嗎,出去告訴她,不見。”
謝瑤微微皺眉,語氣含了警告:“青枝,你在宮中也久了,說話做事,該知道分寸。本宮還沒發話,你多什麼嘴?你再這樣,本宮罰你一個月的月例。”
青枝見謝瑤有些惱色,連忙住了嘴,低聲道:“奴婢知錯,奴婢不亂說就是了。”
蘇寶林走進來,雖然晉封一級,倒也不見得意之色,仍舊向謝瑤恭敬行禮,語氣謙卑:“嬪妾拜見娘娘,嬪妾今日有一事,特意來向娘娘稟明,還請娘娘不要責怪。”
謝瑤溫和笑道:“蘇寶林,有話不妨直說,你素來對本宮恭謹,本宮怎會責怪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