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聽說,姐姐的恩寵,一如既往,皇上倒是不曾薄待姐姐半分。”
趙棠聽到這話,忍不住面上染了一絲緋紅,低頭有些羞澀地說:“妹妹別拿我打趣了,皇上不過是看在太後面上,才多來幾次罷了,真論恩寵,滿後宮,你是頭一份。”
謝瑤突然想到什麼,神色端正些許,認真問道:“我偶然聽人說起,皇上還是太子的時候,最喜歡一位姓許的良娣,只是那位良娣不幸小産,傷心於懷,便去了寺廟祈福。”
趙棠神色慌亂一瞬,見屋內都是自己人,才小聲道:“這些話,你切不可對人提及。那一位,我也曾聽人說過,當年可謂盛寵一時,皇上似乎也一直念念不忘,故而不許人提及。”
謝瑤疑惑問道:“既是念念不忘,皇上登基後,為何不曾把人接回宮中?”
趙棠壓低聲音,語氣低沉:“我也是聽太後說過一嘴,皇上似乎親自去請過,只是那一位不願回宮,只願在寺廟清修,皇上也只得作罷了。”
謝瑤想了想,既然是不願回宮之人,就算曾經盛寵一時又如何,終究對她沒有威脅,便將此事拋之腦後,不再理會。
如此幾日過去,謝瑤病已大好,這一日,她正倚在榻上看書,青枝進來,神色似有些慌亂,打發了眾人下去,這才輕聲回稟道:“娘娘,不好了,那個宮女出事了。”
謝瑤皺了皺眉,忙問道:“怎麼回事,你細細說來。”
青枝低聲道:“和小路子茍且的那個宮女,奴婢查明,原是花房宮女,負責往皇後娘娘宮中送時新花卉。前日從皇後娘娘宮中回來後,夜裡便暴病而亡。”
謝瑤凝眉細思,宮女,皇後,難道這二者之間,也有著不可告人的關系。
若真是如此,那麼,小路子和花房宮女一事,就有可能是皇後授意的,目的就是借她之手對付淑妃。
原來她還擔心,那個小太監會臨時反口,不想事情進展的如此順利,她還以為是她手段高明的緣故,現在想來,焉知沒有皇後的手筆在內。
好一招借刀殺人,皇後設計此局,自己隱身幕後,而她,卻成了沖鋒陷陣的馬前卒。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原以為自己精心謀劃的局,實際上,也只是皇後做的局中局。
謝瑤一時有些心驚,宮中人心險惡,表面和善的人,原來行事,也可以這般狠辣。
看來,自己以後在這後宮,更要步步為營,小心謹慎,遇事三思而後行,一著不慎,就有可能做了別人的棋子,還被蒙在鼓裡。
春日夜涼,謝瑤用了晚膳不過半個時辰,便有些倦意,正準備讓青枝鋪床歇息,流霜進來稟報道:“娘娘,安嬪身子不適,太醫已經去看了,聽說不大好,六宮妃嬪都去了,娘娘可要去看望?”
青枝有些不滿道:“流霜,你忘了安嬪當初是怎麼折磨你的嗎?她身子不適,與我們何幹?娘娘被她多番折辱,還去看她,也太給她臉面了。”
謝瑤雖然深恨安嬪,但是此刻,六宮妃嬪皆去,想來皇上也在,她若不去,反而落人口實,只得道:“我不想去,也得去,好歹要做一做表面功夫,況且也不是去看望,只是冷眼旁觀,看熱鬧罷了。”
青枝聽了這話,心下怒氣稍平,忍不住道:“最好是小産了,免得生下龍胎,又開始胡作非為,禍害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