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內有四五萬兵馬?”武懷一聽,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看著丘安道:“丘兄弟果然神機妙算,差點我們就直撞了上去。”
丘安淡然一笑,卻忽然又看著老人沉聲問道:“你還說沒人指派,難道真當我們不知?剛才你還說澠池城緊閉四門,現在你卻是如何又出來了?”
“哎呀,你們是不知道啊,澠池城內打起來啦!聽說是因為這城內的一位叫南宮什麼的將軍和另一位將軍打了起來,在城內那是殺得天昏地暗,那血啊,嘖嘖,流得滿大街都是!”老人說著,抬起腳來道:“你看看,我這鞋上還沾著血印子呢!就是乘著他們的打鬧,就有民夫開了城門,偷偷的留了出來!”
丘安看了看老人的腳,哪裡還有血印子?但轉眼一想也是,走了這十多裡的山路,若是還有血印那就怪了!不由得,他對老人的話相了三分。
“你說的可是南宮尚武?”武懷眼睛騰亮,見那老人似是而非的點了點頭,他立即大笑起來,看著丘安道:“哈哈哈,丘兄弟,這真是天助我也,我早就知道南宮尚武這肆存有私心,不會輕易投降何人,原本聽說京城內的禁軍都為陽逆所控制,我還不信,現在看來,卻是南宮這肆假意投降,此時乘機做了我們的內應!說搖什麼頭?兄弟們加快了步子,趕到澠池城不耽誤吃晚飯啊!”
“統領莫急!”丘安連忙勸道:“此時真相未明,不能輕信,還是少派些人,趕去看個真切再說!”
“看你那膽小的樣!”武懷不屑地指著面前的老人道:“你看看,就他們這般老眼昏花的模樣,若是你,你會選擇派這種人出來施誘嗎?”說完,武懷用馬鞭子一把推開那老頭,然後一揮手,大喝道:“兄弟們,加快了速度,進城後老子準許你們大搶一天!”
一聽上官有些命令,士卒們立即就如撲屎的蒼蠅一樣,一頭紮向了澠池城。但他們卻不知道,在大軍過後,原本勞軍的幾個老人卻蹲在一處山溪旁,剛才那缺了牙齒的老人一邊洗去滿臉汙垢,露出一張青瘦的中年人臉來,一邊笑道:“為了大元帥的計謀,咱可是把滿嘴的好牙齒的都給毀了,回去大元帥定要記個大功不可!”
“你就得了吧!”另一名老人卻嘿嘿笑道:“就你原來的那牙口,恐怕去咬那張翠花的紅棗時怕是都會掛掉兩個,還好意思以此據功?”
距離澠池城尚有五裡,地勢就愈漸的平緩下來。
跋涉數百裡路程的軍隊眼看著城池在望,立即就興奮了起來,腳步由得加快了,但等到近前三裡時,卻見城門半開半掩,城內人影晃動,時有沖殺之聲傳來,就愈漸的使他們的血液沸騰起來,隨著武懷一聲長吼,六萬大軍立即形若潮水一般往城門湧去。此時,已經沒有了陣形和佇列之分,所有計程車卒都只想著盡快的沖進城內,彷彿那滿城的都是金山銀山,去遲了就會被別人搶走一般!
眼看著接近城池只有不足半裡的路程了,這時城門忽然關閉,原本空無值守的城頭忽然間冒出無數計程車頭來,弓羽強弩,長戈精甲,密密麻麻的轉眼間布滿了整個城頭!
“不好,上當了!”丘安驚呼一聲,他才剛攏住坐騎,身後湧來的騎兵立即就推到眼前,只覺得自己如同被推入巨浪下面的小船一般,瞬間就淹沒在了騰騰馬蹄之下。
“嗖嗖嗖!”如雨的利箭射下城頭,措不及防計程車卒們一批批的倒下,前面計程車卒見狀想要後退,但後面計程車卒卻還來不及反應,兩廂裡擠成一團,亂在城下。而城頭上的守軍卻也毫不客氣,利箭一波波的射了下來,轉身的功夫,城下就倒滿了屍體。
“撤,撤退!”武懷振臂大喊,但他才剛露出一頭來,一根箭矢就向他的臂膀射來,身子一震,那強弩射出的長箭穿透了他的臂膀,差點帶著他的身子落到地上!
“統領,我們快走吧!”一名親兵說著,拉起武懷的坐騎馬韁,拖著就往後面退去,而其周圍,無數西疆士卒也在全線潰退,一直逃出城西十裡的一處長滿松樹的高山下,方才收攏了軍隊,略一清點人數,此一役不過半個時辰,就損失了兩千多名西疆大營計程車卒!
“這一箭若幸虧沒有傷到筋骨,不然統領的這條胳膊就要廢了!”隨軍軍醫一邊給他包紮著傷口,一邊說道。
“廢你奶奶的熊!”武懷忽然大喝一聲,隨手抽起腰刀一刀把軍醫的腦袋砍下,抬腿踢得老遠,然後把腰刀往地上重重一熱拄,長呼了口氣,厲聲道:“此仇不報,他奶奶的老子就沒完!”
“報!”一聲長呼,一名傳訊兵縱馬馳來叫道:“稟報統領,澠池城內殺出大批人馬!”
“什麼?”武懷一聽眼睛立即瞪得銅鈴般大小,這是敵人要趕盡殺絕啊!正想要命令部隊再後退二十裡,忽然又見一名傳迅兵急急馳來,老遠叫道:“稟報統領,澠池城內有大約五千敵兵殺了出來!”
“只有五千?!”武懷立即就為自己剛才的畏懼感到可恥,眼睛一瞪,罵道:“奶奶的熊,一萬人也敢來挑戰本統領?來人哪,披掛上陣,給老子滅了這些人!”
欺軟怕硬是為之本性,聽說只有不五千追兵,也這剛才吃過虧的殘兵敗將們立即就振作起來,不用武懷吩咐,就拿緊了兵器,迎向追敵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