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心底的小火苗蹭的就被他點燃了。
可今兒是有重要事情要乾的,她只能硬憋著怒火。
“到底是誰幹的?”族長訓了回周青,便放開了,轉頭問周正磊和周正奇,“到底是誰幹的,你們自己承認,看在你們老子的面子上,我可以饒你們一回。若不然直接扭送官府,你們幹出弒父殺母的大逆不道之事,送去官府裡即刻判你們一個凌遲!”
凌遲,就是千刀萬剮,是最殘忍的一種死刑。
周青下意識的渾身抖了抖。
而站在人後的周宏,卻掩飾不住眼底的興奮。
哈哈,凌遲,是凌遲!
周正磊,你等著吧,有你好受的!
他死死盯著周正奇,在心裡默默數數,一,二,三……
周正奇如他所願的站出來,當著所有人的面指責周正磊,“三叔公,這事兒我已經查清楚了,是我大哥做的!”他憤怒的道:“大哥不僅害了爹孃,還讓大嫂假裝小產,為的就是陷害青青!他不僅不願意分我一份家產,就連青青的嫁妝,他也想私吞了!”
“你胡說!”周正磊氣的胸口起伏不斷,“三叔公,周正奇是胡說!我查清楚了,這事兒是他乾的!他不滿爹孃將家裡的生意交給我,所以聯合了青青,不僅害了我好不容易得來的子嗣,還汙衊我弒父殺母,這些事情明明都是他做的!為的,無非就是害了我,他好成為周家的長子,繼承周家的一切!”
“你血口噴人!”周正奇氣得跳起來,揮出拳頭就往周正磊臉上打。
可拳頭打到一半,他卻直挺挺倒了下去。
一個身高馬大的年輕男人,平常身體健壯的跟頭牛似地,此時不過是揮了一拳出去,人都還沒打到,自己就先倒了地。
“二哥!”周青驚叫一聲,忙撲了過去。
“二弟!”周正磊也驚慌的叫了一聲,一面要往周正奇身邊撲,一面忙吩咐人,“去叫大夫,快,快去叫大夫!”
大夫很快過來,一番把脈後,他嘆了口氣,看向周正磊的目光裡也存了懷疑:“大少爺,二少爺和令尊令堂一樣,都是中了慢性毒藥,且……”
“怎麼可能!”周正磊慌亂的打斷大夫的話,“怎麼可能,你再看看,你再好好看看……”
“哼!好你個周正磊!”族長怒道:“害了你爹孃還不算,如今居然還害了你親弟弟!你這樣不忠不孝的畜生,我周家可不敢再包庇你了!來人,把周正磊扭去送官!”
“你胡說!”周正磊急的一把掐住了周青的胳膊,“你胡說,不是我,我是被人陷害的!來人,快去另請大夫來,要好好給二少爺看看,他一定是裝的,快來人!”
守在門口的下人一聽,忙轉身就要跑。
“站住!”
吵鬧的屋裡忽然響起一聲兒童清脆的怒喝,眾人不解的四處去看,卻看到周宏從馮姨娘身後走了出來。往日傻呆呆的人,這會兒小臉冷肅,雙眼怒瞪周正磊,似乎能噴出火來。
“你——”周正磊忽然面色大變,抬手指著他。
周宏忙快一步在他之前開口,“大哥,沒想到吧?沒想到我沒有傻吧?你以為你下了藥,我會乖乖的喝下去嗎?是,我年紀小不懂事,我的確是乖乖的想喝的,可是你千算萬算,害了這家裡這麼多人,卻沒想到吧,我姨娘略通醫術,你是太自信了還是太笨了?下的毒那麼尋常,我姨娘一眼就看出來了!這些年,我一直裝傻,就是知道自己不能奈你何,所以我只能裝傻,以期望你能饒我一命。可是萬萬沒想到,你卻這麼喪心病狂,我本來還不相信爹孃是你害的,可是現在看看二哥,我卻敢肯定,他們就是你害的!”
“你,你真的不是傻子?”周正磊不敢置信的看著周宏。
周宏心下覺得好笑,面上卻更為悲憤,“你當然以為我是傻子,只是很可惜,我並不是!周正磊,你這樣的人,就像三叔公說的,就該立刻送去官府!你弒父殺母,又害了二哥,凌遲處死都是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