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兩步,她側眸淡淡道:“我答應過一個人,不會讓他有事,這次於他,才是真正的成長。”
林清喃喃道:“我真的錯了嗎?”
文叔嘆了口氣:“夫人,明鏡小姐說的有道理。”
祝湘湘站在門口,神色怔忪。
——
兩人走出祝家,白子琰瞟了眼明鏡,“我一直覺得我小看了你,剛剛聽你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受教受教。”
“不過話說,祝少丹可是你親弟弟,你就一點也不心疼?”
“人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他有何特殊?”
白子琰比了個大拇指,“說吧,想讓我怎麼教訓他?”
“你原來想怎麼做,就怎麼做,順其自然。”
白子琰好奇的問道:“你剛才說答應過一個人,你答應誰了?我怎麼越想越不對勁呢?”
明鏡眸光微閃,撥轉著佛珠,一邊走一邊淡淡道:“故人。”
白子琰摸著下巴,不再糾結這個話題,轉而問道:“按你說以權欺人就是紈絝廢物,那我呢?我在你眼裡也是紈絝廢物嗎?”
明鏡瞥了他一眼:“佛家雲眾生平等,萬法唯心,悟則眾生即佛,迷則佛即眾生,佛與眾生皆平等,然自封建社會以來,皇權至上,何來真正的平等?極致權勢範圍內,確實能為所欲為,比如古代的皇帝他們信佛嗎?不,他們只是利用佛教來達到鞏固權勢教化民眾信仰的目的,人人平等是人類追求的終極理想,然而自創世以來,人類社會的差別、階級卻從未真正消失過,從這一點上來說,你是一個聰明的紈絝。”
人類階級這個遊戲規則,他小小年紀,已經玩的很溜了。
白子琰翻了個白眼:“大道理一套一套的,真不知道你是誇我還是損我。”
白子琰想到什麼,上上下下的打量她:“學佛的真的無慾無求?你可是花季少女,我就不信你不會春心萌動。”
“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少女淡然飄渺的聲音彷彿來自遙遠的天際,她的神情有一種說不出的悲憫,白子琰聽的難受。
“我不信,是人就有七情六慾,不信咱們走著瞧,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無慾無求。”
明鏡一笑置之。
司機等在大門口,兩人坐車前往西郊跑馬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