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鏡手拿鑷子,夾起一顆棉球,浸染了碘伏,抬眸看了眼曲飛臺。
曲飛臺眼睛笑的眯成一條縫,“沒事,我不怕疼。”
碘伏擦過傷口,一陣清涼感從傷口處傳來,然後是一陣冷澀的疼,這種疼痛對曲飛臺來說,相當於蚊子叮了一口。
從頭到尾,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剛才可以適當賣慘,現在要是還這樣,就弄巧成拙了。
燈光下,少女面如銀月,長長的睫毛覆蓋在眼瞼下,神情認真又溫柔。
兩人離的很近,少女身上淺淡的幽香飄進鼻尖,曲飛臺感覺自己心跳忽然加快,有些不受控制,大腦因短暫缺氧而有片刻的空白。
他忽然抬手捂著胸口,眉頭緊蹙。
明鏡放下鑷子,見他如此蹙眉問道:“還有哪裡不舒服?”
話落抓過他的另一隻手,手指覆在脈搏處。
明鏡眉頭皺的更深。
怎麼脈搏跳的這麼快?
她的指尖溫涼似玉,他的肌膚滾燙如火,相觸的那一瞬間,彷彿一陣電流躥進四肢百骸,曲飛臺猛然收手,飛快的站起來走了出去。
甩下一句話:“沒事。”人已經沒影了。
這人反應有些奇怪,明鏡無奈的搖頭。
護士圍觀全程,很想提醒一句,可看少女面色溫淡無波,一絲羞色都沒有,就知道說了也沒用,說不定還會影響到什麼,遂老實閉嘴。
明鏡走出處理室,許歡走過來臉色古怪的問道:“他怎麼了?”
明鏡搖搖頭。
黑暗中,曲飛臺一手捂著胸口,過了很長時間,心跳慢慢平復下來。
背靠著牆壁,他扭頭望向窗外。
天邊一輪彎月如勾,月華皎潔如水流瀉。
星羅如棋散滿天幕,映入少年的眼底。
年少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
為賦新詞強說愁。
從前不屑世間痴男怨女,自詡清醒獨善其身,卻不知,當有一天,你成了戲中人……
只嘆衣帶漸寬,為伊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