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手指打在他的胸前,跌落進水底,男人薄唇緊抿,長臂攬住她的纖腰,不給對方任何掙扎和反抗的機會,帶著她脫離深淵。
少女回頭看了眼逐漸沉入水底的少年,彷彿清楚她在想什麼,他的眼神帶著溫柔的安撫。
冰冷的江水刺骨如寒刀,一如十三年前那場鋪天蓋地的大雪。
既殺我、又何必救我。
——
“咳咳……。”她渾身溼漉漉的趴在岸邊,咳的眼眶通紅。
男人深深的看她一眼,轉身再次跳入水中。
江邊風大,刺骨的寒意猶如霜刀,割裂肌膚,劃開皮肉,寸寸生疼。
不過幾息之間,他拖著一個人再次上岸,只是這一次就沒有那麼溫柔了,將昏迷的少年扔到了她身邊。
她立刻附身去探少年的鼻息。
還好,還有口氣。
先排除食道胸腔內的積水,少年咳嗆出不少水,人卻始終沒有醒來。
少女跪在地上,雙手捧住他的臉,沒有絲毫猶豫的低頭。
一隻大手伸出攔住了她。
月光下,那隻大掌異常寬厚,指節修長,生著厚厚的繭子。
掌心的紋路清晰明瞭,一如他這個人,嚴謹刻板到毫無生趣。
“你很擔心他?”男人的聲音低沉渾厚,隔著半寸距離,她似乎感覺到男人說話時胸腔的共鳴。
“他不能死。”她說。
“我來。”男人沒有猶豫的低頭。
明鏡愣了愣。
夜風拂過耳畔,帶著刺骨的冰冷,溼漉漉的衣服貼在身上,寒意浸骨。
做完人工呼吸,男人淡淡道:“放心吧,他死不了。”
“謝謝。”
“不用跟我說謝謝,我救他與你無關。”
男人看到她胸前的血,眉頭緊蹙,“我送你去醫院。”
明鏡手指落在江瑾辰的脈搏上,“高燒合併感染了肺炎,該去醫院的是他。”
男人打了個電話,很快有人抬著擔架走過來,將江瑾辰抬到擔架上,抬著離開。
江岸與馬路隔著一個斜坡,晚上上坡的路並不好走,路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明鏡走了兩步,身子猛然歪了歪。
“小心。”身後伸出一隻大掌落在她的腰上,輕輕推了一把。
掌心觸之柔軟,像著了火一般,瞬間燎遍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