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很多年沒有下過雪了。”耳邊落下一道溫潤柔和的聲音。
明鏡沒有扭頭,望著天邊怔怔出神。
宋印章望著面前的少女,她的肌膚比雪還要白皙剔透,孤傲的瓊鼻似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透著淡淡的孤獨與清冷,拒人於千里之外。
明明近在眼前,卻彷彿眼前的雪花,落在掌心,便只餘淡淡的冰涼。
宋印章很好奇她在想什麼,因為他在明鏡的眼神中,看到了淡淡的悲傷。
她永遠將情緒控制的很好,嬉笑怒罵從不喜形於色,眼神中除了溫和從容,便再不見其他基調。
因此當他在她的眼神中看到從不曾見過的悲傷,才會那麼震驚,那一瞬間,心臟像是被一隻大手緊緊攥住,揪扯著疼。
少女怔怔的看了一會兒,背起書包轉身離開。
宋印章連忙追上去,也不說話,靜靜的跟在她身邊。
雪花不大,落在身上,那麼輕盈,很快便融化成水霧,沾溼了睫毛。
明鏡走出校門,杜澤開車等在路邊,明鏡沒有上車,沿著路邊緩緩往前走,杜澤見此驅車跟在明鏡身後不遠不近的距離。
宋印章看著少女的背影,嘆了口氣。
她雖然擁有很多世人夢寐以求的一切,財富、地位、聰明、美貌,然而、她很孤獨。
杜澤看了眼後視鏡,發現一輛黑色的轎車不疾不徐的跟在後邊,始終跟他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車內,男子手肘撐在車窗上,支著腦袋,目光凝望著前方那道白色身影。
目若幽淵,深不可測。
“老大,他們已經找到李嬋了,不過李嬋的情況不大好,挺不挺得過來難說。”耳機裡傳來一道年輕的聲音。
“嗯。”男人嗓音低沉,仿若從胸腔裡發出。
“原來當年的李娟沒有死,李嶺開始調查十三年前的那場大火了,當年這件案子漏洞百出,只要一查,必能查出結果,何況還有李娟這個證人。”
男人目光幽深,手指緩緩摩挲著下巴,不知何時生出了胡茬,紮在指腹上,有些淡淡的刺癢。
“你親眼盯著,李嶺此人不可小覷,不要被他察覺到,我要知道蘇音慈和那個孩子的下落。”
蔣春嵐找了那對母女十幾年,依舊沒有蹤跡。
是死了、還是藏在這個世界上某個角落?
唯一的線索,就在李嬋身上,如果她死了,這個秘密將會永遠埋葬。
男人目光穿過細細簌簌的雪花,凝著在那道飄逸的白色背影上。
今天也是明塵和明提期末考的日子,明鏡在校門口沒有等多久,耳邊落下兩道整齊清脆的聲音:“二姐!!!”
興奮又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