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姑眯了眯眼,“慶少爺稍等,我這就幫您安排。”
話落轉身匆匆離開。
人前腳一走,後腳鄭青就翹起雙腳,搭在茶几上,雙手抱胸,笑眯眯道:“越來越有意思了。”
明鏡看著看臺上一眾年輕女孩,神色悲憫:“大好的年華,卻被如此蹉跎,其心可誅。”
自願?騙鬼去吧。
“這賭場跟夜店向來是不分家的,物色到合適人選,便會在賭場設套,引人上鉤,讓人輸到傾家蕩產,直到喪心病狂之下賣了女兒,這個被選中的女孩子便會無可奈何的留下來,在親人和命運的雙重打擊之下,沉淪墮落的深淵,她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
鄭青勾了勾唇,瞥了眼明鏡:“然後再用這些年輕的女孩換取利益,物盡其用,打得一手好算盤,你這位便宜侄子,踩著女人上位已經成習慣了。”
良久無人應聲,過了好一會兒,暗影中傳來少女淡淡的聲音:“三界無安,猶如火宅,眾苦充滿,甚可怖畏,深觀善惡,心知畏忌,畏而不犯,終吉無憂……。“
清冷空靈的念聲輕易的被現場的嘈雜所掩蓋,卻一字不漏的落進了鄭青耳畔。
鄭青掏了掏耳朵:“整天除了唸經就是念經,我的大小姐,你的佛祖能解救這些可憐的姑娘嗎?”
鄭青以前還覺得稀奇,只是最近越來越煩躁,她的青春不該被青燈古佛束縛,古人言無欲則剛,在她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然而鄭青只希望她、活得像個真正的十幾歲的少女,會哭會笑,會憂傷會快樂,不一定要多麼聰明,嬉笑怒罵從心而活。
“佛祖救不了世人,世人唯有自渡。”
“我能自渡還要拜佛幹什麼?”
明鏡笑著搖了搖頭,“夏蟲不可語冰。”
鄭青噎了噎,嫌棄誰呢。
一人走到鄭青面前,恭敬的彎腰:“兩位請跟我來,紅姑已經安排好一切。”
鄭青與明鏡互相對視了一眼,明鏡施施然起身,從容的走人燈光下。
少女臉上帶著百合面具,看不清五官,只能看到大致的輪廓,優雅從容,風姿過人,看臺上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孩子瞬間全部淪為了庸脂俗粉。
螢燭之光豈能與日月爭輝。
一行黑衣人老老實實的跟在她的身後,無人敢越過她一步。
明明是柔如春風般的人兒,卻彷彿有一種無形的威壓延展開來,令這並不大的會場瞬間變得逼仄起來,令人喘不過氣。
“她……到底是什麼人啊?為什麼所有人都好像很怕她的樣子?”
看臺上,有女孩悄悄問,心底偷偷的羨慕著她纖塵不染的氣質。
“你連她都不知道嗎?冉家剛找回來的大小姐,聽說是冉博文的女兒。”
“冉博文是誰啊?”這個名字早已湮滅在時光的長河中。
“冉博文不知道,那你總該知道霄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