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鏡只是微笑,一個字都不說,那笑容透著幾分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意味,可把鄭青給憋死了。
“報仇?畢竟蔣春嵐這個仇可是不共戴天啊。”
“我從未恨過她。”
只是不甘罷了。
那樣的一生、在一個雪天落幕,沒有名字、沒有墓碑、風吹過雪地,了無痕跡、
可是被人記得又怎樣呢,人死如燈滅,俱已隨風去。
鄭青說了句等等,起身去端糖醋魚,給明鏡買了份素菜,一人一碗米。
“接著說,蔣春嵐可還沒死呢,你不怕她捲土重來?”
“我就在這裡,她可以隨時來殺我,只要她願意。”明鏡摘下口罩,吃飯時便不再說一句話。
鄭青也知道她的習慣,不再問她,自己心底琢磨著。
“就是她,她還敢來食堂吃飯。”一群女生氣勢洶洶的衝過來。
鄭青嘆氣:“連個飯都不讓人好好吃。”
“清蒸?你叫清蒸是吧?就是你在課堂上打了柳教授,你到底什麼居心?”為首的女生憤怒的質問道。
鄭青翻了個白眼:“我想打就打,管得著嗎?柳相月都沒意見,你們這群蒼蠅倒是跑得快,滾開,別打攪老子吃飯。”
這群女生沒料到對方氣勢這麼囂張,是了,要不是這麼囂張,怎麼敢當堂打柳教授一巴掌,要知道那一巴掌落下來的時候,整個教室幾百人,靜的鴉雀無聲,就連柳教授都愣住了。
這個女生惹了眾怒,大家不會放過她。
“你想搏出位?可惜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你現在是出名了,可你以為你還能在學校混下去嗎?”
鄭青眉眼凝聚著一股戾氣:“你們這群蒼蠅嗡嗡嗡的煩死了,讓柳相月親自來找我算賬,你們算群什麼玩意兒,滾。”
要問鄭青為什麼打那一巴掌,她就是不爽、就是想打,老孃打人不看僧面佛面,只看心情。
惹她不高興了,天王老子來了也敢打。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女生快被鄭青的無賴氣哭了。
明鏡從始至終安靜的用飯,就在這時,食堂周圍傳出躁動。
“柳教授來了。”
鄭青翹起二郎腿,冷哼道:“黃鼠狼來了。”
明鏡放下筷子,拿起餐巾紙擦了擦嘴,然後重新戴上口罩。
柳相月穿花拂柳而來,眉眼溫潤依舊,側臉上的一道巴掌印十分醒目,卻無損半分風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