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榷陷入回憶之中:“我看到有一個穿道袍的老頭,站在一個巨大的符號上,我們十個人分別站在不同的方位,那個老頭口中念著我聽不懂的咒語,然後我看到地面上有一簇簇的火燃燒了起來,我們的任務就是讓火苗不能熄滅,日日夜夜的守護著火苗。”
“不聽話的人就會死,然後有新的人被送來,你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日子嗎?”
山榷的眼神疲憊又茫然,彷彿陷入一種巨大的恐慌之中。
“沒有明天、也沒有希望,成了行屍走肉。”
“然後有一天,火苗熄滅了,夫人發了好大的火,她親手開槍打死了一個人,那個人暴屍荒野,被野狼啃咬的屍骨無存,夫人看我最是忠心,便把我帶在身邊。”
“有一天,夫人不知從哪個老道士嘴裡又聽到一種聚魂收魄的方法,便再次讓我進入蒿里山……她是一個十分警惕的人,不信任任何人,包括我、也包括夜鷹。”
明鏡淡淡道:“這件事說完了,那我們來說說蘇音慈。”
山榷聽到這個名字,明顯怔了怔,倔強的抿著唇:“我不知道。”
“十三年前,蘇音慈被蔣春嵐囚禁,那個時候,你是她的心腹,你怎麼可能不知道?”
山榷面色透著隱忍的痛苦:“蘇小姐很可憐,但是我救不了她,不過有一點我可以確認。”
山榷猛然抬頭,“她逃走了,蔣春嵐沒有抓到她,她現在也許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某個角落。”
明鏡眯了眯眼:“你為什麼如此確定她逃走了?”
山榷嘆了口氣:“到了這個地步,沒什麼好隱瞞的,那天晚上……那個下了雪的晚上……。”
——
明鏡走出審訊室,薄玉潯立刻走上前來,“如何?有阿雪的訊息嗎?”
明鏡靜靜的看著面前的男子,他連做兩場手術,早已疲憊不堪,卻仍然強撐著等一個結果。
被明鏡這樣看著,薄玉潯顯得有些緊張,摸了摸自己的臉,摸到了一手胡茬,“抱歉,忘記刮鬍子了。”
那雙通紅的眼珠裡,卻是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的焦急。
明鏡笑著說道:“有訊息了。”
薄玉潯驚喜的瞪大雙眼,雙手激動的顫抖起來:“真的嗎?”
“真的。”明鏡溫柔的說道。
薄玉潯高興的像個毛頭小子,原地走來走去:“太好了。”
明鏡靜靜看著,唇角緩緩勾起。
“現在,你跟我回家,洗個澡,吃個飽飯,好好睡一覺,等你睡醒了,我們慢慢尋找,如今有了線索,找起來會快一些。”
薄玉潯立刻說道:“好,我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