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警察的面打人,簡直無法無天。
白子琰哼道:“這兩個人是社會的渣滓,專門殘害未成年少女,作為社會大好青年,難道不該懲罰惡人,替天行道?”
“做了壞事,自會有法律懲罰他們,不能動手打人。”
白子琰立刻說道:“警察叔叔您說的對,那就讓法律懲罰他們,最好坐一輩子牢,別出來繼續殘害無辜少女。”
被一個沒比自己大多少的少年一口一個叔叔的叫著,年輕的男警察臉色有些不自然,雖然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但法律自有自己的一套評判標準,容不得外人妄加評判。
“抱歉警察同志,給你們添麻煩了。”曲飛臺扯著白子琰退開一步,警察帶著人離開。
白子琰看到被警察帶出來的祝湘湘,冷笑了一聲:“這都第幾回了,恩將仇報總得有個限度吧,明鏡實在是太善良了,一次次放過害自己的人,要是換了小爺,先揍個滿地找牙再說。”
祝湘湘臉色僵了僵,深深埋著腦袋,不敢看白子琰和曲飛臺。
祝湘湘在看到警察衝進來的時候,就知道完了。
明鏡這次是動真格的,她雖然放過了自己,但法律不會放過她。
這時候她才真的意識到,她做的事情是違法的,如果成功了,她不會意識到是犯罪,只會越陷越深,直至釀成大錯。
明鏡走出皇冠會所,忽然怔住了。
下雪了。
雪花紛紛揚揚,漆黑的天幕下猶如天女散花一般。
她怔怔的望著天空,伸出手掌去接。
雪花沁涼,落到白嫩的掌心,晶瑩剔透,猶如水晶一般。
分不清是她的手涼,還是雪花更涼,雪片在她的手心裡好一會兒還沒化。
明鏡收起手掌,雪花融入掌心,涼意透過四肢白駭鑽心入肺。
不知是風更冷,還是心更冷。
薛安上警車前,回頭看了她一眼。
少女立在階梯上,伸手去接雪花,眉目溫柔如畫,在紛紛揚揚的雪花中朦朧綽約。
她說雪花自由而乾淨,紛揚飄灑於天地間,輕盈剔透沒有重量,但卻融於水、水利萬物而不爭,潤澤萬物,奔向汪洋大海。
“我們去瑞士定居吧,那裡有終年不化的雪山,有自由的滑雪場,我們在雪山下蓋一座小木屋,養幾匹馬,釣魚騎馬,人生好不快哉……。”
女人溫柔快意的聲音言猶在耳,雪不是白的,是鮮紅色的,那是被她的血染紅的。
此刻女人的模樣與階梯上的白衣少女逐漸重合,少女察覺到他的目光,轉眸望了過來。
隔著紛紛揚揚的雪花,他望到了那雙眼睛深處的譏諷和涼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