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情不似玩笑，眼神中流露出少有的無助。
魏萊見她格外認真，不像在開玩笑，於是抓了抓頭發。
半晌才問出來一句：“你到底是對你哥有多大的誤解？”
不說還好，一見魏萊這副不問緣由不講道理的維護何茶的模樣，何葉就憋屈的想哭，當下竟有些控制不住表情。
“誤解？從小到大他哪幹過一件好事？”
魏萊一時愣住：“何葉，怎麼能這麼說你哥！”
何葉真是覺得全天下都沒一個明白人。
“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他讓你還漫畫書的事。”何葉覺得事到如今，不如把真相一股腦告訴他：“那是他蒙你的，書根本不是他借的是搶的！你還傻乎乎的往他圈套裡鑽。”
魏萊剛開始愣了一下，想了一會恍然：“噢，那事啊。”
“書確實是他搶的，可那回本來就是沈馳飛自己拿先那漫畫當賭注非要跟你哥比單挑。後來比輸了那慫包又覺得虧想反悔，當時你哥才把漫畫搶了就跑，所以之後沈馳飛天天帶著一群人堵校門口見你哥就要打。”
這回換何葉怔住，轉而又說：“說那麼多，你不是還被他騙著去送上門給那個叫什麼飛的人打？”
魏萊訕訕撓頭：“噢，你說的是這半段事啊。”
“其實我去之前你哥又找了我一次跟我坦白過，他說當時你在場他就沒敢提自己參與打架的事。可能是怕你害怕。”
何葉心中不屑：‘他那是怕我告狀。’
“我跟人打架是因為另一個事。沈馳飛那貨本來就又慫又菜還不讓人說。當時年少氣盛不像現在，我看著他那熊臉我就來氣，他也就是仗著人多。……我記得當時過來圍毆我的好像有五六個人吧，被你哥一個人全放倒了。”
何葉這回是徹底說不出話了，完完全全吃了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虧。原來那天何茶也偷偷跟著去了，所以才回家的很晚。可那天他回來明明帶了只紫色的兔子布偶回來放在她床頭，原來不是出去玩了嗎？
深思中，聽見魏萊又躊躇著開口說：“其實有件事他不讓說，我也一直沒敢說。那天他被人用水管敲在後腦勺了，後來還是我陪他去的醫院，他這還留了個疤。”說著，大概指了指貼近後頸的位置。
魏萊‘哎’了一聲似乎心情釋然了許多，躺回床上，看向天花板：“藏了多久的秘密啊，我坦白了。你要是回去跟幹媽說，我也絕不打退堂鼓，你提前知會我一聲，我親自上門負荊請罪。”
魏萊又把眼鏡摘掉放在枕邊，側躺著聲音沉沉悠悠：“那天你不是收到個兔子玩偶？”
何葉猛然抬頭，等著他下話。
“聽說西區有個商場裡面一家店裡的聯名款你惦記了好久，平時過去一趟要費不少時間。本來那天從醫院出來就已經很晚了，但你哥說乘地鐵過五站就是那個商場，就去給你買下來了。”
魏萊一邊說一邊看何葉的反應。自然而然省去了後來何茶拿小票找幹爹報銷的事。
“看你哥多向著你，以後別跟他鬧脾氣了，有什麼事自己解決不了就去找你哥說，他也就是嘴上說的狠。你平時表面上跟他他壞話，讓你哥知道該多傷心。”
何葉繃緊了唇線，嘴犟：“他小時候總是揍我。”
“長大了不就沒再打過？”
何葉反駁：“那也總是掛在嘴上。他天天只會嚇我，就對我兇，換了別人他就笑呵呵的。”
“那是你哥啊。”魏萊覺得有點好笑的看她：“你哥連我都護著，還能不護著你啊，你傻啊！”
何葉癟著小嘴，看樣子又要哭。
“行了行了，明天你說說好話跟他好好認個錯，沒事的。”魏萊又側回身：“都幾點了，快睡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