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叻,妹兒,等下就好。”侍應生清脆的應著。
“給她換成紅糖米酒湯圓,放點枸杞再加個蛋。”
欣芮還在研究下次吃什麼造型的涼糕時,就硬生生被對面這個落座的男人打斷了。
“你來親戚不適合吃涼的。”對方為欣芮解惑。“別問我為什麼知道,你每月只有特殊時期會穿黑褲子。”
欣芮白了他一眼,“最近的新戲不錯。”
史牧之狗仔的托腮賣萌:“真的嗎?是不是被我撩到了”
欣芮不理對方,目不轉睛的望著料理師把熱氣騰騰的碗端上餐桌,望著海豚造型的湯圓,雙手合十致謝。
“新作不賣座,才來把持涼糕店,貼補家用?”欣芮喝了口熱湯才有空吐槽。
“因為你喜歡啊。”史牧之繼續聊騷。
“每個人都生活在密室當中,等待有人能開啟唯一的心鎖,放我們自由。
有一天,希望成真,一個人像幽靈走來,帶我走出桎梏,而當我毫不猶豫的跟隨他的時候卻看不清他的面目。
當靈魂日日不得安寧的時候,活著,無疑是一種煎熬。”
夜色深沉,當欣芮喑啞著嗓音念出這段獨白,史牧之的手抖得不成樣子。
欣芮衾著一絲冷笑望著對方,“難道你就一直用著這些渾話去套路一個又一個的失足少女嗎?
你最近的寫作風格真的是越來越矯情了。”
“欣芮,你比我清楚,最殘酷的複仇是愛,隨著他一起葬送的還有你的靈魂。”史牧之斜倚在牆上,整張臉淹沒在卡其色的風衣裡,室內的空調開的有點低。
欣芮默然不語,一口口把碗裡的食物吞的幹幹淨淨。
一聲嘆息,彷彿是摩西的手杖劈開了紅海,這唯一朝聖的出路竟換來史牧之的一句:“有空看展麼?”
“帶上你老婆。”欣芮覺得冷氣有些大,也覺得彼此之間那些膩膩歪歪的聊天有點瑣碎,準備結賬走人。
“就是她辦的展,你最愛的舞美設計師桑玠也在受邀之列。”史牧之丟擲誘餌,轉頭調高溫度,想延續這場談話。
欣芮站起的身子驟然複而落座,還咬著嘴角的死皮,有些不情不願,“你知道的,我已經轉行了。”
史牧之望著欣芮漸漸恢複血色的嘴唇,“李欣芮,其實你跟我一樣漠然。”
欣芮沒有繼續把這場談話的基調定格在“喪”的節奏上,她把手搭在椅背上,翹著二郎腿,一副混不吝的模樣,“正好我有求於你。”
從風衣裡伸長脖子的袁牧之,有點像二哈。
欣芮望著那雙熠熠生輝的桃花眼:“我有求於你的爸爸,看展的時候麻煩邀約上他老人家。”
看著呆若木雞的男人,欣芮有些雀躍的離開。
她絲毫沒有注意到那個被風圈住的少年,默默的在背後擁著她的影子,看起來好像在哭泣,他扯緊了風衣,好像要裹緊身體裡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