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生猛的女人眼裡,不是食、色、性,而是食物鏈,這是她們的心理主導權,我不過是她們口中粗糲兇狠的血肉味而已。”
“洛桑瑞,或許是阿尼瑪1)賦予的神跡。”欣芮總結。
“尼瑪!你直接說我不男不女得了!”即便罵人也不忘媚眼如絲的女先生也是沒誰了。
“阿瑞把我綁走的舉動並不要成為那個族群中站在生物鏈頂端的掠奪者,而是來贏得我的友情。”
女先生聽到欣芮口中的那聲“阿瑞”之後,眼神中掠過一絲亮光。
“真尼瑪變態。”桑玠隔著欣芮,鄙視了她一眼。
“你利用這一系列怪異而恐怖的行為,就是為了在智力,情感和身體上試探我的底線。
由此推斷,阿瑞是一個收到嚴重傷害的人,這種傷害幾乎來源於在童年受到過非人的虐待。
她這樣試探我,只不過是想確保我不會成為又一個虐待者。
就情感而言,這是你保護自己的唯一方式。
幸運的是,我成功透過了你的試探。”
欣芮將阿瑞的煙掐滅,與她碰杯。
“你怎麼透過的?”李毅又遞上一盤蠶豆,放在欣芮右手邊,忍不住發問。
“跟阿瑞相比起來,我很脆弱,只是因為我們在各自的生活中有類似的情感魔鬼需要去戰勝,由於我們倆選擇了截然不同的解決辦法:她選擇剝奪所有施虐者的權利,我選擇賦予自身堅不可摧的能力。
相似的痛苦讓我們連線在一起,並産生了友情。”
“下次請你吃正宗的片兒面。”
“呵呵,好啊。”兩人碰杯。
“你們的情感倒是升華了,我呢?就這麼隨你擺布?清空下購物車就完了?”桑玠咬著蠶豆,嘎嘣脆的聲音顯得咄咄逼人。
欣芮把蠶豆的外殼剝開,直接填入他的口中,“對不起。”
“你算計了那麼多,有沒有考慮過,我眼睜睜的看你被擄走,會不會擔心,會不會害怕,會不會牽掛?”
李毅看桑玠二人的情形,怕是一時半會沒完,沖著洛桑瑞眨眼,送她離開,裹緊大衣的女先生帶上絲質的手套,意味深長的看了爭執的兩人一眼。
桑玠揉了下自己的頭發,趁著微醺,開始無理取鬧起來,“你跟她大談特談童年的陰影,所經受的痛苦,那你知不知道我也曾渴求過嗎?
也是像現在這樣陰冷的冬天,我當時蝸居在一棟只有四層的小樓裡,樓道裡黑黢黢的,沒有路燈,裸露的陽臺上,門鎖也壞了。晚上起風的時候總是把門吹得哐哐作響,那年冬天特別漫長,我住的地方是陰面,幾乎看不到光,夜裡沒有暖氣的房間冷的就像冰窖一樣。我就這樣所在破爛的棉絮裡,凍得不敢動彈,牙關直打哆嗦。我多希望有個人能在那個時候跟我說說話,別怕,吃飽了就不會冷了。”
屋裡的熱氣吹得桑玠面目通紅,一杯接一杯的熱酒下肚也不能為他的話語增添一絲溫度。
“在你奪門而去之前,我想著氣歸氣,等下看把你追回來之後不好好溫存一番。可是你呢?離開的時候幹脆利落,怕是一絲停留的心都沒存把?
你在電梯被挾持的時候,想過我會凍得發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