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凡事都要懂得江湖規矩,這像是江城子筆下壤駟亦衡的口氣。
提到《明月照我還》,劇本我只是幫忙,原本故事要寫的是兩個女人之間的明爭暗奪,但是史思文導演一直在磨劇本,到了開拍前三、四個月,一切都已經箭在弦上了,他才來找我,我想我是在結構上幫了一些忙,原著小說中沒有男女勾纏的戲碼,淨是家國天下的豪言壯語,但電影需要將兩個旗鼓相當的商業競爭對手連結起來,一種交易與買斷的關系無論在商戰或愛情上多了幾層交織的含意。
史思文導演往往有他獨特的影像力量去傳達某一種難以言明的複雜關系,我記得泛舟的戲就是經典,他先有泛舟江上的意象設計,然後要我去寫男女之間的對白與互動,桑玠會從美學的角度思考就他泛舟的意象與內涵到底代表什麼,這帶給我全新的思考,江水看似水波不興,實則暗湧疊生,主角踏在舟上就有施力與反作用力的互動關系,一旦人動,就打破水面的平靜,,既是商戰暗湧的展示,同樣也是男女愛情的象徵了。
這就是,史思文導演為什麼會成為我的師傅,桑玠為什麼會成為我的伴侶的真正原因了。他們一個教我生存的道理,一個懂我活著的意義。”
一語驚起千層浪,攝像師明顯專注很多,攝影師則不停的按著快門,多準備幾張通稿的照片。
婆娑著筆記本的小哥哥很是觸動,他囁嚅著雙唇,遲遲沒有開口,對於在風口浪尖承認戀情的舉動,他沒有一絲八卦的慾望,只是暗嘆她的執著。
而站在吧臺的牧之和洛桑瑞心裡百感交集,曝光度是有了,之後又會有怎樣的口誅筆伐呢?
欣芮起身與工作人員們一一握手,感謝他們嚴謹的工作態度,在與採訪她的小哥哥握手的時候,她說:“下次有任何關於劇本的疑問,都可以直接聯系我,後天《賭具匠心》的新聞發布會我肯定到場,屆時,你們會真正體會到長篇小說改成電影與短篇小說延展為影視劇之間不同的魅力。”
大部分小夥伴一副吃瓜群眾,等著看好戲的樣子,唯有那個小哥哥很認真的點頭對待。
等洛桑瑞送走第一導演的工作團隊之後,果斷的讓阿央又給她加了個餐,她鼓著腮幫子欣芮:“非要撞得頭破血流你才心甘,是不是!”
史牧之對發飆的媳婦不置可否,他倒了杯檸檬水推過去,以防戰火延展到自己身上。
“有人都願意身先士卒了,我還有什麼不敢做的?”欣芮往嘴裡塞滿了壽司,開始狼吞虎嚥。
“一個桑玠掉入泥潭還不夠,你還要上趕著去,吳音音就是刻意趕在這個時間點去做這一切的,你難道看不明白?”洛桑瑞夾著玉子燒,吞入腹中。
“阿瑞,等對方出牌固然重要,但是也不能忘卻咱們有王牌的事實。”欣芮從她面前夾了一口玉子燒,果然搶來的食物更有味道。
阿央看著幼稚鬼的小動作,又各自為他們做了手卷。
“我等著看你的好戲。”洛桑瑞拿著手卷離開,還不忘對欣芮嗤之以鼻。
史牧之尾隨其後,跟欣芮交換了下眼神,後天見。
2018年2月23日清晨,欣芮穿著皮質獵裝,抵達蕉源影視城,剛剛從地下停車場走出,就偶遇了穿著對襟長衫,雌雄難辨的吳音音。
欣芮暗自思踱,都說觀音千面,怕是吳音音的靈魂深處,居住著萬屢靈魂吧。
“李欣芮。”吳音音率先開口。
欣芮點頭示意,扭頭走相反的方向。
“來砸場子也不做得高明點,居然以身試險,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吳音音打了響指,保鏢瞬間攔住欣芮的去路。
這些個嬌小姐的行為還真是如出一轍,欣芮忍無可忍,“你從小大,不就是渴求大眾的誇贊嗎?撿了把尺子都希望校園廣播能對你通報獎勵,可惜撿東西的人太多,永遠輪不到你。
現在你坐擁那麼多粉絲,他們對你的關切已經遠遠不夠了是嗎,還想讓每個人都給你好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