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號了?”欣芮盯著白色的牆面,囁嚅著嘴唇開口。
白錦西看著欣芮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耐心回答:“日後在舞安新區體育館舉行。”
“李女士?李女士?”白錦西對著雙眼無神的李欣芮莫名難過,他一臉嚴肅的敬完軍禮之後方才離開。
楊易輕手輕腳的進來把信封收好,壓在欣芮枕頭下面,她下意識的伸手,卻發現右臂被打上了石膏吊起,這才換了左手拉著她,像抓住一根求生的浮木,“楊易,你後悔過嗎?”
病房的門被推開,梁越然看著拉著自己老婆不肯放手的女人,笑的不懷好意,“時間會迫使我們回頭嘲笑曾經的天真,李欣芮,如果你還是這幅死樣子,失去的就不僅僅是他了……”
“梁醫生,她不能再受刺激了,請您還是先離開吧。”洛桑瑞伸手,眼神中帶著懇求。
“她這些破毛病都是你們給慣的。”都都囔囔的梁越然在自己老婆的凝視下黯然離開。
楊易把欣芮細碎的額發攏起,看著她瘦得脫形,萬分心疼,但還是狠下心來,“你現在還有時間去想後不後悔,比起你的無助,嚴彧的父親又該如何?”
欣芮咬緊唇部,“馬上出發去舞安。”她赤著腳尋找自己的衣物,準備離開。
楊易嘆了口氣,“別著急,我們陪你一起去。”
一行無語,待抵達老式的居民區的時候,一抹肅穆同兩旁的行道樹融為一體,三人順著白色的圍牆,走入中單元一樓東戶,欣芮輕輕的敲門。
透著防護門上鏽跡斑斑的圍欄,看到一個滿面溝壑,昂首挺胸的老人。
“嚴叔。”欣芮開口。
咔嚓兩聲,防護門開啟,三人拎著大包小包的營養品跟著揹著手前行的老人走入房門,欣芮照舊單手脫掉鞋襪。
滿室沉默,嚴意威注視著欣芮臉上的餘痕,吊起的手臂以及瘦削的雙肩,不知從何說起。
“叔叔,您還沒吃晚飯吧?您看方不方便我們操持操持?”口齒伶俐的洛桑瑞發揮自己的天賦,率先打破僵局。
“廚房在那兒。”嚴意威抬頭,指了指長廊右邊的小屋。
“好的,叔叔,你們慢慢聊。”楊易起身,擼起袖子準備做飯。
嚴意威抱著雙層玻璃杯暖暖手,飲了口茶水,“通緝犯是4名犯了死罪的武裝暴徒,離陵城機場只有15分鐘路程,換做任何一個警察都會做出跟他相同的舉動,以降低對群眾生命安全的威脅。”
“是我,拖累了嚴彧。”欣芮懊惱自己為什麼不會開車,最終成為嚴彧的掣肘。
嚴意威的笑容蒼老而憔悴,“我的兒子沒了,這對一個父親而言已經是足夠大的傷害!
難道你還想讓我再失去一個兒媳婦嗎?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