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跟我擠在 50 平的小房子裡,過著看不見未來的日子。
你從來就沒愛過桑釉柒,他可以安於現狀,但你不想,也不能,面對生存的壓力,你渴望改變的勇氣比他大多了。
你是不是認為,你犧牲那麼多,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我?
你的心裡不停的在給自己暗示,你是為了這個家,為了我,才毅然決然地離開,為了一次次優於周圍人的報酬,忍受著各種各樣的暴虐行徑。
你覺得自己沒得選,除了唱歌,你沒有專業技能,想正常打工卻被無情排斥,這是留給你的唯一出路。
對嗎?”
謝母囁嚅著雙唇,遲遲沒有開口。
欣芮瞥了角落裡的吳音音一眼,沉聲說道,“桑玠,你先送謝總回家,我在這兒等你。”
桑玠長籲一口氣,冷著臉攙著謝母離開。
推門的時候,欣芮最終說了一句,“阿姨,你把涉案名單給我,我自然會保你。”
桑玠揹著她,摸著嘴角的那股笑意,她最終還是心軟了,明知道謝母不會相信欣芮無緣無故的幫忙,才故意以名單為交換,博取母親的心安。
江城子咔咔兩聲把吳音音的下巴歸位,滿臉憂色,“怎麼瘦了這麼多?”
吳音音嗚嚥著,還在為自己的疼痛懷恨在心。
欣芮身心俱疲,不想跟他們打什麼機鋒,“你怎麼跟她混到一起去的?”
江城子謝過小仙女遞來的決明子茶,隨口應道,“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如果你不想擔任《霓裳羽衣》的編劇,趁著辭演風波一併解除合約,這份人情我送給你了。”欣芮面色不善,但還是從前臺拿了一包黃山遞給他,欣芮夾著薄荷棒,他夾著一根煙反複婆娑。
江城子望著煙盒下的膠皮筆記本,沒有塵埃落定的滿足,只是嘆了口氣,“我爸爸是當年綁架案的主謀,參與過綁架你的親生哥哥,後因動了惻隱之心,反遭陷害,早已身亡。”
吳音音活動著下頜,反應劇烈,“為什麼,為什麼,你們一個二個,還沒怎麼被逼問就輕輕鬆鬆的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給她來決斷?小心把你們吃的連骨頭都不剩。”
江城子笑吳音音的愚蠢,“李欣芮的言論永遠直指問題本身,學識和敏銳的思辨都不是一般人所具備的。
更何況,我不想再被她擠壓掉我的生存空間。”
欣芮內心知道,他的臣服來自於對雄性文化的妥協,她漫不經心的打量著江城子沒有直接開啟他母親筆記的行為,“說說吧。”
“當時我爸精心選擇了一個人煙稀少的單行道,就是我們現在身處的這條街道,當年這兒人跡罕至,於是就在這兒設下埋伏。
他和他的弟兄們從原先的混混搖身一變,任職於謝氏旗下,從事安保的工作,當時謝迎昭暗示他可以透過綁票錢權兩得的時候,他動心了,於是首尾兩輛車,把李公子的車夾住,從麵包車上下來一群劫匪,個個掄著大鐵錘。
當時李公子不肯下車,沒關系,大鐵錘一錘子就把擋風玻璃砸碎了。李公子和司機腿都嚇軟了,只得乖乖下車。他們把李公子和司機都捆起來紮好,一起扔到麵包車後備箱。綁架行動完美成功。
第二步計劃是通知對方家人,我爸拿出李公子的行動電話,用電話捅了一下他,告訴他:給家裡打個電話,告訴他們你被綁架了,準備好錢,如果敢報警,立馬就撕票。
李公子手被捆著,眼睛被蒙著,撥號是別人幫忙撥的,電話通了之後他只說了一句話:‘喂,我被人綁架了,不要為我擔心,千萬不要報警……’
最終李公子被轉移到了一個偏遠的廢棄養豬場,我爸在抱李工資下車的時候,還不由自主的親了他一口,自言自語道:‘你真是我的金罐子呀!’然後李公子被扒光了衣服褲子,就剩下一條內褲,用鐵鎖鏈鎖了起來。
人票已經弄回來了,接下來怎麼去要錢呢?他們聚在一起商量下一步行動計劃。
我爸說,‘接下來我自己去李家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