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梧掃視了下週圍,“姐,檔案交給許倬雲了嗎?”
欣芮剝開雞蛋,攏了攏沖鋒衣外套,“你很急嗎?”
棲梧定定的望著欣芮,不敢相信,曾經相依為命的姐姐,連自己都會懷疑,頓時心中的縫隙一點點裂開,“陵城高階法院以陵刑終字第603號刑事判決書,對上訴人吳義均不服陵城市中級人民法院的刑事判決上訴一案作出終審判決。
陵城高院認定了吳義均的犯罪事實,但同時採納了部分辯護意見,終審判決維持一審對吳義均的定罪和犯濫用職權罪,判其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並處沒收個人全部財産的原判,但緩期二年執行,。
緩期兩年,兩年內可以發生多少變故?難道你心裡沒有計較嗎?
姐,你是不是已經忘了曾經的變故,只沉浸在桑玠的甜言蜜語中?”
欣芮喝了一口溫水,才把縈繞在自己喉間的凝噎吞嚥下去,她望著眼中露出痛色的棲梧,捏緊指尖,“棲梧,我沒忘。
但是我不會傻到為了一個吳義均,把自己搭進去。
要說現在還有什麼能威脅到我的,除了死亡,沒其他的了。
棲梧,我很惜命,你也不要亂來。”
拂袖而去的少年帶著股淩厲,一股怒氣憋在他的脖頸深處,壓得他喘不過氣來,這種感覺帶他闖到到那揮之不去的過往之中。
幼時,姐姐總帶著棲梧玩耍,他特別喜歡收集石頭,而姐姐的口袋裡總是揣著數不勝數的各色糖果。
棲梧想用所有的石頭與欣芮的糖果做交換,欣芮欣然同意。可欣芮不知道的是,他偷偷地把最大和最好看的石頭藏了起來,把剩下的給了欣芮。而她則把自己全部的糖果都給了棲梧。
那天晚上,欣芮睡得很香,而棲梧卻徹夜難眠,他始終在想,姐姐是不是也跟他一樣,藏起了很多糖果?
而坐在監視器前的欣芮,只僵直了一下,便投入到緊鑼密鼓的拍攝當中……
又到轉場,在場記妹子的提醒之下,欣芮然後低頭一看,從束進登山靴的褲腳開始,上到腰帶下方,卡其色的褲子上,密密麻麻大黑點全是蚊子。
基辛格和攝影助理,頓時嚇得雞飛狗跳,拼了老命的加快進度,架好了機器一摁開始,然後就跑開瘋狂跳動,抖落蚊子。
兩個個大男人像原始部落一樣圍著機器手舞足蹈,欣芮鎮定自若的往身上噴維生素b1。
製片組的姑娘看到了,嘀咕攝影組真是訓練有素,都到了圍著機器搞偶像崇拜的地步...
是夜,在b組史牧之導演的傾情相助之下,兩廂提高效率,完成拍攝計劃,大家終於可以睡個好覺。
欣芮和史牧之一起到醫務室看望洛桑妹,其實他們每當看到紀鋒圍著洛桑妹轉悠,恨不能合為一體的時候,都覺得自己多餘,所以降低了來醫務室的次數。
這次照舊,欣芮從劇組大廚那端了碗鴨血粉絲湯給阿妹補血,但是一看到紀鋒把病床旁邊堆砌的滿滿當當的紅色盛宴,就失去了進屋的興致。
史牧之透過窗子瞥了一眼,跟欣芮調笑,“新歡舊愛,你心裡就一點都不難受?”
欣芮拍了拍史牧之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狀態,“牧之,其實我跟紀鋒都不能稱作一個情緒穩定的成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