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腳步聲,絕望與崩潰再一次彌漫,三人恨不能趴在地上求祁問雪殺了他們。
如果再給他們一次機會,他們絕對不會去招惹這個看上去毫無脾氣的人。
這根本不是人,是瘋子!是徹徹底底的瘋子!!
“告訴你們一件事。”祁問雪輕笑,“小翎回來了。”
想起正在房間裡睡得香甜的小弟子,溫柔的笑意沖淡了眉眼間的狠戾,一時間似乎又變回了那個清風朗月的仙君。
三人陡然僵住,隨後爆發出狂喜,“殺了我,這樣可以殺了我了吧,求求你殺了我啊啊啊!”
“怎麼可能。”祁問雪執起宿風月,嗓音雋雅溫潤,“你們不配死。”
“不!求求你,求求你殺了我啊啊,我真的知道了錯了啊啊啊——”
三截舌頭被砍了下來,對上三人絕望的視線,祁問雪笑得越發溫柔,手上的動作也越發殘忍。
淋淋漓漓的鮮血融入寒池內,原本清澈見底一汪池水早就變成了血池。
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祁問雪斂去笑意,淩冽劍氣劃過,三人頭顱與脖頸斷開,血液瘋狂噴濺。
直到最後一刻,三人的臉上都帶著無底的絕望、扭曲、瘋狂,以及對死亡的渴望。
可他們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終於迎來瞭解脫。
甩去劍身上的血,祁問雪又是一劍斬平了整個石洞,一切都被劍氣攪碎,寒池中的水也盡數滲入地下。
抹去石壁上的禁制,這裡徹底變成了普通的一處山景,就算仔細檢查也不可能發現任何的異常。
回到房間,祁問雪放輕了腳步聲,坐在床邊看著睡得正香的小鳳凰。
毯子有些滑落了,祁問雪便伸手去撚了撚。
結果剛一放開手,那白白的小爪子又是一踢,毯子徹底滑落,露出一片雪白柔軟的小肚皮,看著就手感極好。
祁問雪來來回回替對方蓋了四次被子,全部都被踢了開去。最後無奈,掐了個法訣將屋內的溫度升高些免得著涼了。
其實他也知道對方作為一隻雪鳳凰怎麼可能會怕冷,但就是忍不住操心。
又在床邊靜靜看了許久,祁問雪最後取來了宣紙跟畫筆。
寧靜的屋內,只有偶爾宣紙摩擦的輕微響動,或許還有某隻小鳳凰啾啾說著夢話的聲音。
一隻栩栩如生的小鳥一點點出現在宣紙之上,就連那剔透的冰藍色都被祁問雪調得極為相似,錯眼望過去簡直就像是一隻真的小鳥停在上面。
將未幹的畫放去一旁,再次拿出一張空白的宣紙,祁問雪就好像怎麼都畫不夠一般,桌上堆起了一張張的畫作。
門口的燭燈融化了大半支,金紅色的火光將祁問雪的影子打在牆壁的畫捲上面。
而在那修長身影的一旁,一個圓滾滾的小影子突然動了動,朝天的小爪子撲騰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