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原本握在朱涇自己手中,現在卻握在田啟雲的手中!
死亡來得太突然,朱涇絲毫沒有覺得痛苦,他只是不解、憤然,繼而釋然。
生無可戀。
唯有死亡,才是接近你的最佳捷徑。
東方不敗趕到的時候恰好看到朱涇嘴角那個釋然的微笑,那時的他,並不理解,多年以後,當他歷盡塵世滄桑,終能明瞭。
任我行第一眼就看見了他。
他冷冽的目光掃過眾人,當落在東方不敗身上的時候,忽然就變得多情而柔和。汗珠順著下頜流淌,沾濕他的衣襟,廝打中扯開的交領,露出一片瑩白的肌膚,一雙鎖骨一聳一聳地跳躍著,胸膛隨著大力的呼吸起伏著。他在人群中大開大合,奮力廝殺。
多麼年輕而美好的生命!
任我行忍不住想要去贊美,想要去親近。
東方不敗自然也感覺得到任我行的目光,然而只是匆匆一瞥,便全身心地投入到戰鬥中,像是受到任我行的鼓勵,或者說,他有意在任我行面前表現自己,好讓他知道自己的功力大有進步,自己已經可以能擔重任。
屍山血海。
田啟雲翻出朱涇的屍體,露出一抹冷酷的笑,“今夜之事,實屬你自找,天高皇帝遠,而我要存活,亦不得不仰仗日月神教。”他招呼手下將朱涇的屍體裹好,對任我行道,“三皇子的屍體借去一用,我誠心已表,日後多多仰仗任教主!”
任我行頷首,“這個自然。今夜之事,多謝田將軍暗中通融,今後之事,也請田將軍多多照顧!我已命人放出訊息,三皇子兵敗命喪黑木崖,田將軍身負重傷,硬是將三皇子的屍身帶下黑木崖,真是忠心感動天地!”
田啟雲露出一個疑惑的神情,不尷不尬。
任我行突然右手翻出成爪,狠狠鈎在田啟雲的左肩,左手推出拍在他的正胸,田啟雲被接連震退三步,捂胸吐出一口鮮血,頓了頓道,“多謝任教主!”說罷,一揮手帶領他的部下親隨撤下黑木崖。
田啟雲擦身路過袁斐日月,露出一個更加疑惑的神情。
不僅是田啟雲,除任我行、向問天、東方不敗以及袁斐日月自己之外,日月神教的堂主、香主們也都十分不解。
任我行看了一眼袁斐日月。
袁斐日月撩起衣擺跪下,道,“袁斐日月參見任教主!教主仙福永享,壽與天齊!日月神教,文成武德,一統江湖!”
任我行走過去扶起他,笑道,“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從今以後,袁斐部落和日月神教就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客氣呢?”
袁斐日月謝過任我行,“是。”
袁斐日月為什麼會背叛海王宮,投靠日月神教,這個問題,東方不敗也曾經問過他。當時袁斐日月是這樣說的,
“我袁斐部族在東瀛被欺壓以至於流落異鄉,我們沒有一日不想借助海王的勢力重回故土。然而,他卻志不在此,我等只好另尋明主。我早已投靠日月神教,只不過任教主說,人在江湖,朋友時常不是朋友,所以偶爾需要敵人也並非真正的敵人,所以我的部族依然留在海王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