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反應過來,刀槍劍戟紛紛指向童百熊,將他圍困。日月神教的教眾見自己教中的堂主被圍,也紛紛舉起兵刃,準備鬥爭。
朱涇突然舉起火銃射殺數十名日月神教教眾。
童百熊怒吼一聲,揉身上前,奪過朱涇的火銃,朝他胸口就是一陣猛打,幸而蕭一山眼疾手快,將火藥子一一接住。
“傳聞千歲爺武功卓絕,乃大內第一高手,任我行早想請教!”任我行跳入戰圈。
“老奴今日得以與任教主切磋武藝,實乃三生有幸!”蕭一山一邊護著朱涇,一邊與任我行周旋。
“撤!撤!”
不知道是誰在喊。
蕭一山護著朱涇且戰且退,直到黑木崖最陡峭的、最驚險的山崖處,箭矢亂飛,為保朱涇周全,他身中數箭,不慎墜落山崖。
生死不明。
蟬鳴鳥語。
東方不敗穿過黑木崖的密道,行至崖底溪澗,溪水瀧瀧,烈日當空,穿透層層疊疊的樹影,依舊灼得人發暈,汗流浹背。
他蹲在溪邊石上,掬一捧清涼的溪水撲在臉上、頸上。
不知道黑木崖上境況如何,朱涇這個人暴戾多變,蕭一山處心積慮謀劃已久,任我行深藏不露,如此大的陣仗擺開,難免一戰。
誰贏誰輸?
誰是鷸、蚌,誰是漁翁?
東方不敗思忖:我希望誰得利?決然不是朱涇。蕭一山還是任我行?
他想起初遇蕭一山的那一天,他牽起自己滿是凍瘡膿液的手,毫無嫌惡的握在掌心,溫柔的問他,你可願意跟我走?他是第一個給他溫暖的人,也是第一個教會他無情的人。他以為他們之間曾有過情義,卻不曾想他們之間只是交易。
第一個給你溫暖的人,能給你一輩子的溫暖麼?
他眼神裡常常布滿的冷漠與疏離,他渾身周遭散發著陰暗憂鬱的氣息,常常使東方不敗覺得脊背生寒,畏懼不已。
他有一顆冰冷的心,或許也曾歷盡劫難,而後千瘡百孔慘不忍睹。
任我行呢?
如果蕭一山的最終目的是殺死任我行,我應該幫誰?我想要幫誰?
一隻身中箭矢的灰色野兔嗖地跳出來,打斷了東方不敗的思索,他一個翻身,逮住那隻受傷的灰兔,等他看清灰兔身上的箭時,不禁皺起眉,這是日月神教的箭!難道他們的纏鬥已經蔓延到這裡?
念及此,東方不敗沿著滴落在枯葉上的血跡,追溯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