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一山嘆息,答:“因為他總是喜歡盯著你看,而且,他的目光不懷好意。”
東方不敗頷首,道:“第一次見他,他盯著我看的那種感覺讓我覺得熟悉,所以我才會問他是不是曾和他見過。”
“你替我去查檢視昨夜巡防的暗哨,我不能容忍黑木崖的防衛系統有漏洞。”東方不敗雙手撐在水榭的朱欄上,望著天際漸漸放大的白影,“雪兒!”
“我也不能容忍我設計的防衛系統讓人有空可鑽。”蕭一山強調。
雪兒鳴嘯著落在朱欄上。
東方不敗解下捆綁在雪兒右足上的信筒,展信。
蕭一山問:“雪千尋那邊有什麼事麼?”
東方不敗將信箋遞給蕭一山,道:“我們的船與荷蘭貨船相撞,荷蘭貨船觸礁而沉,並無人員傷亡,只不過荷蘭人的貨物全部浸濕,她問我怎麼處理。”
蕭一山震碎信箋,緩緩道:“福州分壇的壇主王誠歷練豐富、老實穩重,絕不會處理不好這樣一件小事;雪千尋也絕不會輕易將一件她能處理的事遞送給你。”
東方不敗表示贊同,道“荷蘭商人素來狡詐貪利,只怕是提出了過分的要求。”
蕭一山道:“我會回信給雪千尋問清楚。”
“曲折怎麼處理?”蕭一山問,“要不要寫信告知霧隱雷藏?”
“不必。”東方不敗搖手,“這樣好的機會,曲折怎麼會不好好利用呢?他一定有方法通知霧隱雷藏。霧隱雷藏若是在意他,自然會派人來接他;霧隱雷藏若是不在意他,我則更無須有任何顧忌,可以好好和他玩一玩。”
“你好像很在意他啊。”蕭一山有些醋意。
“我是很討厭他,可又忍不住想弄清楚他到底是誰,又想做些什麼。”東方不敗回眸淺笑,左手拇指指腹緊貼著蕭一山的嘴唇擦過,“是不是酸酸的呵。”
“是啊。”蕭一山捉住東方不敗的手,含住他的拇指吮吸。
雪兒似乎知道自己不該看下去,於是拍著翅膀沖上雲霄。
山道上,黑色鐵鏈鎖著一群群衣衫襤褸、發飾異樣的男人,他們光著腳,像牲畜一樣被驅趕著。
抗者死,降者拘。
東方不敗俯視著黑壓壓跪倒在地的東瀛浪人,心想全部殺掉很可惜,不如送給服部千軍擴充套件勢力。
所有的人都低著頭,只有一個白淨羸弱的少年昂著首,朗聲道:“我不想死。”
東方不敗不得不一眼就看見他,挑眉冷笑:“可你看起來像是在找死!”
蕭一山很少在大庭廣眾之下主動說話,然而此刻他卻俯身在東方不敗的耳畔,低聲道:“留下他。”
東方不敗不需要問蕭一山為什麼,於是歪首盯著那個白淨羸弱的少年問:“你叫什麼名字啊?”
少年跪著爬過去,答道:“回稟教主,我叫柳生一時。”
東方不敗抬手示意他起來,道:“本座並沒有說過要殺死你們,你怕什麼?原本只是要將你們送到七星島,既然你這麼說,那不如留在黑木崖。你的名字不好記,不如以後就叫你柳生吧。”
柳生一時深深鞠躬,道:“柳生多謝教主賜名!”
“趙鶴、鮑大楚,這次的事情辦得不錯。”東方不敗道,“這些浪人留在黑木崖本座也不放心,就差你們再走一趟,將這些浪人送到七星島服部千軍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