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他腦海中的想法消散,只留下強烈的不甘和些微的怨恨,眼眸憋得有些發紅。
為什麼忘了他,為什麼要逃到這種鬼地方。
兩人對視了好一會兒,最後是方宴打破了中間奇怪的氛圍,“你們還要對視多久,我已經快站不住了。”
雖然鮑興扶著,但他帶著傷一直折騰,整個人又累又困,本來處境已經很艱難了還要在這裡看小情侶眉來眼去。
“要是不開心,你來扶我也可以。”方宴無奈提出解決方法,兩個健全的人總要有個人發發善心吧。
於時澤垂下眼睫,瞧著方宴那副虛弱的樣子,狠狠磨了下後槽牙,果然這人那會兒死了就好了,真礙事。
但為了鮑興的注意力不落在這個無關緊要的人身上,他還是幾步上前,拉過方宴的胳膊,表情極其不耐煩,“行了,我扶著你,閉嘴別說話。”
鮑興微微和他們拉開距離,跟在後面,盯著於時澤的背影發神。不知道為什麼剛剛這人的眼睛和記憶中的人很像,生氣時像是燃了一把火,亮晶晶的。
但那人已經死了,是他撿著不成形的屍塊送去修補的。
記憶中讓人痛苦的記憶像是被打破的玻璃,一想起就紮的人滿身傷痕,鮑興抬手揉了一把腦袋,吐出一口濁氣,覺得還是得早點下班,不然總容易胡思亂想。
幻境裡,整個鯨魚格外安靜,一點聲音都沒有,不管是大廳還是往下兩層,放眼望去看空空蕩蕩。
彷彿之前瘋狂的遊戲,血腥的肢體都是一場夢。
而他們在夢中不斷深陷,怎麼都找不到回家的路。
而在幻境外。
臨熹。
齊餘元坐在餐桌上,撐著下巴看著面前一桌飯菜,眼睛時不時看向手機時間,直到肚子開始發出抗議。
他哎呀一聲看向馮阿姨,“看來哥沒口福了,讓我幫他先嘗嘗阿姨的新菜式。”
馮阿姨笑著說:“餓了就先吃吧。”
但隨即又望著門口發愁,“不是說好晚上回來的嗎,怎麼大半天看不見人影。”
擔心以他的性子又不知道跑到哪裡瘋玩,現在可沒有以前太平。
花園裡,李遠山和吳永亮湊在一起,手機裡正傳出簡席迎的聲音,裡面他在跟別人打電話,模糊提到了一個地點,李遠山捕捉到關鍵詞和吳永亮對視了一眼。
“需要給大老闆打電話報備行程嗎?”
“不用,現在還不知道具體情況,你先去調查一下這是在哪兒,要是半個小時還沒有開車聲,再跟那邊反饋。”
兩人就地坐在臺階上,著手調查鯨魚的資料,但網路上對於它的介紹微乎其微,就連確切的地理位置都沒有。
吳永亮思忖著向同事發資訊,他們這行一般對於不清楚的場所、規則,都有專門的人員進行資訊蒐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