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餘元從來沒這麼痛恨過一個地方,直到健身房的出現。
最最讓人心寒的是吳鈺已經走了,再沒人能幫他避開那些可怖的噩夢。
齊餘元憤懣地盯著簡席迎,想要討一個說法,但他忘了簡席迎偶爾會非常毒舌。
“餘元胖了好多,瞧瞧你這臉頰,成年人身上可沒有嬰兒肥這個詞。”
簡席迎伸手還沒碰上齊餘元的臉頰,就被他一把捂住,齊餘元眼睛瞪得溜圓,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指間的臉頰肉瞬間讓他閉上嘴巴,再多怨言都說不出來,腦袋裡成年人、嬰兒肥兩個詞不停打轉。
李遠山和吳永亮兩人的存在感之前一直很低,現在卻是非常強烈,起碼站在他們身邊永遠不會嫌熱。
他們見沒自己什麼事去了花園,兩人背對著客廳,簡席迎只能看見他們身後的黑影,龐大虛幻將人的身軀掩蓋其下。
吳永亮身後的靈異輪廓尤其清晰,現在正捂住他的耳朵,一條猙獰的肉舌舔舐過吳永亮的脖頸,注意到身後的視線朝後看時,簡席迎已經側過腦袋,好似看不見就不存在。
簡席迎不想一直待在攝像頭下,端了一盤才出爐的餅幹便上了樓,對於危險因素他向來都是能避則避,畢竟現在路談還沒醒。
他進房間後勻速往裡走,與玻璃罐擦身而過,剛抬起的鞋突然停頓了一秒才落到地面,簡席迎頓住身子側過頭看了一眼斷肢。
之前在鯨魚中,路談打破幻境帶他出來的方式和之前都不相同,僅僅釋放了一點陰氣,幻境裡就不斷湧出翻滾的陰氣,隨著血線倒灌入從未滅過的線香,每一縷在他眼前飄過的黑煙都散佈著一張破碎的臉。
就算它們被困在鯨魚,忘了名字,忘了兇手的面貌,依舊會去保護那些同它們一樣遭遇不幸的人,會因為路談一個引子般的悲慘回憶就彙聚過去。
那場面直到現在都會時不時出現在簡席迎腦海中,壯觀得像是電影裡的特攝鏡頭,僅僅只是圍觀就感受到其中滅頂的絕望和痛苦。
可能那也是路談至今都沒有醒來的原因之一。
亂入他人的因果是會反噬的。
簡席迎從回憶中脫出,彎下腰湊近觀察著裡面的斷肢,可如果真的有因果之說,那路談和他之間到底是什麼關系。
他碰見的那些人,在生前都有各種情感的糾葛,愛恨情仇總是佔了一頭,那路談呢,他與這個手之間有什麼故事。
在他的記憶中從沒有叫路談的人。
一位名叫路談,已經死去,屍體不整的人
簡席迎低聲念著它的名字,眸光一閃緩緩露出惡作劇般的笑,“再不醒,就要被查個底朝天了。”
夏季即將過半,漳市裡靈異導致的慘案每天都在發生,臨熹因為位置偏,安保設施到位沒出現什麼大問題。
不到兩天時間,臨熹找到合適的供應商,與此同時,漳市新聞突然爆出一條惡意殺人案件。
簡席迎這天才下樓就看見齊餘元仰起腦袋急於分享地望著他。
“怎麼了?食材已經解決了。”
“這個雖然也很重要,但我要講的不是吃飯的事。”齊餘元將平板塞到他手裡,“看這個,惡意殺人後偽造為靈異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