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一場尋找前他只想先好好睡一覺。
結果等簡席迎從衛生間洗漱完出來的時候,房間裡兩個人依舊坐在裡面,甚至還刻意躲避視線。一個看著手機,一個拿著酒店房間裡的雜志翻看,就是沒有一點要回隔壁臥室的意思。
“兩位,麻煩挪一下尊貴的屁股,我要睡覺了。”
齊餘元腦袋沒抬,眼珠先是往上轉了轉,“哥,你知道的,我膽子一向很小。”
“我上次受傷的腿還沒好。”餘衍的藉口顯然更讓人信服,這人也沒繼續繞彎子,指著房間其他空地說道:“打地鋪就可以,你知道的,我睡覺不打呼不磨牙不說夢話。”
話全讓他一個人說完了。
齊餘元的臉皺了一下,感受到簡席迎的目光又落回自己身上,瞧了一眼大床,說不出更有利的理由,只好妥協地表示自己也可以打地鋪。
於是這晚上,一間主臥裡睡了三個人。
他們找到的路談身體的第三部分是一條腿。
就如簡席迎當初設想的一樣,地點位於郊區公墓的位置,按理說現在的墓葬文化都流行火化屍體,根本沒可能將人類的一部分屍體直接埋在土裡。
但血線指引下,他確實在公墓附近挖出了路談的腿。
泥土非常幹燥,甚至已經看不出之前動土的痕跡,很難判斷出被埋藏的時間。
“哇哦,這條腿真長,怎麼說得接近一米吧。”
簡席迎在那邊清理腿上的塵土,這邊齊餘元站在餘衍身邊,估算著那條腿的長度在自己身上比劃了一下,發現在自己腰的位置,不開心地皺了下鼻子,又往餘衍身上比劃。
結果這兩者的腿長相近,他斜著瞧了一眼餘衍的頭頂,不死心地問了一句,“你多高啊?”
“一米八六,你現在更應該考慮的問題是怎麼把那條腿帶回車裡,你哥現在可正盯著你。”
餘衍面對簡席迎的目光揚起嘴角沖他點點頭,嘴上卻小聲地同齊餘元說著話,看起來非常的可靠友善,前提是他沒有悄悄遠離的話。
齊餘元無語地看著他漸漸往另一邊挪,環著雙臂不滿地懟了一句,“你怎麼知道不是落到你頭上,你瞧著可比我更適合當勞動力。”
他瞧了一眼穿著休閑裝的餘衍,心裡疑惑這人真的是在大學工作的嗎,三人裡除去因為意外住院身體體能變差的簡席迎,就只剩這人看上去身體素質最好。餘衍面對齊餘元正大光明的打量,笑著沒說話,只是這人似乎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目光有多強烈,他側過身體幹咳一聲,開口將話題移向其他地方。
兩人在那邊說什麼,簡席迎並沒有聽清楚,他現在陷入了另一種窘況,單獨一條腿就已經很奇怪了,其重量先不說,清理觸碰的時候還有種古怪的既視感。
人在什麼時候會這麼自然地看著、摸著另一個人的腿部?
大概也只可能是在床上……
但現在,環境不對,物件不對,甚至觸感也不對,讓簡席迎的心情格外複雜。剛開始他還沒覺出這點,等路談的手指時不時劃過耳垂,脖子上的血管,那種奇怪就突然冒了出來。
他覺得現在自己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雖然簡席迎早知道路談是一個成年男性,但這種概念從沒有這般清晰明瞭過,他的雙手停在半空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血線探過去繞住其中一根手指,似乎在奇怪他怎麼不動了。
【席迎】
“先這樣,回去再給你清洗。”簡席迎忍受不了這種氛圍猛地站起身,視線不自然地避開地上那條光裸的腿,往樹下還在對話的兩人走去。
【席迎,害羞】
路談自動拋除各種他不喜歡的可能,選擇了一種其最可能接近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