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到底想看什麼?
這個問題,短時間找不到答案,但他又隱約覺得這目光會一直看到他死去的那一天。
只是這次,那道目光並沒有和之前一樣只是遠遠看著,裡面似乎夾雜著一絲好奇。長時間注視下,熟悉的窒息感再次出現,痛苦中人中突然有液體流出,簡席迎試探性擦了一下,只是很快那液體汩汩往下流,連耳朵也變得又痛又癢。
“不行,我要出去。”
簡席迎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長時間的窒息使得他手腳無力,連說話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方才他只發出了嘶嘶的叫聲,在黑暗裡聽起來可悲又可憐。
鼻腔裡不斷流出的血使得他嘗到了血腥味,漸漸地,簡席迎感受不到人中唇瓣上黏膩的觸感,身體上的不適也不再感受得到。
意識從他大腦脫離,他暈了過去。
自此,那目光消失不見,獨留黑暗裡的人無知無覺地躺在那裡。
“哥,怎麼還沒起床,不是說完上午十點出門的嗎?”
“你去看看他有沒有發燒。”
“也對,昨天那麼辛苦,就連我昨天吹了那麼久陰氣,都在夢裡被鬼追了一晚上。”
齊餘元說著走到床頭,小心揭開蓋了部分下巴的被子,將簡席迎睡得有些泛紅的臉露出來,他先伸手戳了一下見沒有動靜,才又移到他額頭上試體溫。
“大概低燒,比我額頭溫度高一點點,不過也可能是我感覺錯了。”
齊餘元比劃著,想要讓餘衍知道其中的度,可抬頭那人已經轉身去幹別的事兒了,根本沒懂他的表達。
之前準備的藥物只剩下一點,餘衍在袋子裡翻找著拿出退燒藥,這才拿著水壺去燒熱水。路過客廳時,他瞟了一眼桌上的那顆腦袋,剛準備收回視線,腳步頓住猛地扭頭看了回去。
如果沒記錯的話,當時那顆腦袋是放在中間位置,且臉是正對著沙發的。但現在它距離桌面邊緣只有一個手掌的寬度,稍微滾動就會掉下去,而且那張臉此刻正面向次臥方向。
“……”
“是齊餘元碰到了嗎?”
不然根本說不通這顆腦袋自己移動了位置。
餘衍盯著腦袋看了幾秒,眉頭疑惑地皺了起來,不過現在更重要的是讓席迎吃退燒藥,他別過視線,邁開腳步繼續去接水。
主臥內,被勒令待在主臥的肢體此刻正緊貼在牆壁上,血線散開將整面牆鋪滿,看起來就像爬山虎葉下的腳,密集,可怖。
【席迎】
【席迎在幹什麼】
血線捕捉著牆對面的聲音,可遲遲都沒有聽到席迎的聲音,經過一整晚四散的肢體依舊沒分出高下。此刻路談看著它們蠢兮兮的模樣,感到一陣厭惡,要是席迎看見就好了,席迎一定不會喜歡它們的。
他見其他肢體都在感應牆對面的動靜,悄悄開啟房門獨自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