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太陽已經西斜,整個空間滿是夕陽的橙黃,簡席迎下樓時許蓉端坐在沙發上看著那張全家福,在看見他時眼神也沒有一絲變化。
“哥他們不是說有事要說嗎?還沒回來?”
簡席迎靠著坐過去,想要講些有趣的事情逗她開心,唇瓣張開才想起自己其實沒什麼要講的,身邊都是喝酒認識的人,平時都不會聯系,就連圈子裡的談資也都是骯髒的。
他微微皺眉想了一會兒,低聲嘟囔了一句,“好像沒什麼說的。”
以前從不用他逗別人開心,自然有人圍上來絞盡腦汁說些沒意思的笑話,他心情好就笑兩聲,心情不好就無視掉。
他根本就不會哄人。
許蓉後知後覺將視線移向簡席迎,輕飄飄的目光落在他苦惱的臉上,好一會兒才笑著問:“剛剛在講什麼?”
簡席迎擠出笑剛準備說話時,大門那邊傳來了聲響。
簡冠清帶著簡知節回來了。
兩人滿臉倦容,看過來時眼中有種欲言又止的複雜,整個別墅的氣氛突然變得壓抑又沉重,橙黃的光線像是末日電影裡即將逝去安寧的最後的光。
簡席迎不明白兩人沉重難看的臉色,而許蓉則又開始走神。
如今她已經分不清周圍是誰在說話,只能看見面前人唇瓣張張合合,勉強讀出幾個字眼。
簡冠清一眼看到愛人茫然的神色,快步走過去抱住她,“等久了嗎?”
簡席迎坐在一旁帶著疑問看向簡知節,可惜那人臉色也沒正常到哪兒去,視線落在他身上跟檢測儀一般看了一遍又一遍。
“怎麼了?不是說有事要說嗎?”
簡席迎說著打了一個哈欠,長時間不正常的作息讓他的膚色趨近於不健康的白,整個人十分頹喪。
簡知節看著他眼下明顯的青黑,心中開始考量可能發生的情況,只是開口時又說的是其他事情,“明天我們出發去拉州,席迎你先去收拾行李。”
簡席迎先是看了一眼他爸,只是男人此刻正柔聲和老婆說話根本不睬他,沒人願意給出一個回答,許蓉也埋在簡冠清懷裡看不清神色。
“發生什麼事了?”
簡席迎想到外面鬧得格外兇的自殺事件,可覺得不至於,他終於站起身跟在簡知節身後追問,“哥,到底怎麼了。”
他總覺得自己在處理撞鬼這件事上錯過了很多。
“吳勇去世那天你去醫院幹什麼?”簡知節停下腳步冷聲詢問,簡席迎匆忙停下步伐,對方一個問句直接堵得他說不上話。
“我,我就去看看。”
他在說話時能感受到簡知節的視線,一寸寸掃視著,像是在檢查物件是否損壞。
“最近身邊有沒有出現什麼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