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青覺笑意不減,問:“怎麼了嗎?”
就當是老子疼你這個兒子。
我接過那紅彤彤的糖葫蘆,不打算吃,但傳統美德教育自己要節約糧食,所以決定等一會兒沒人了帶回去給迦合嘗嘗,這總算不得葷腥之物吧。
江南一帶繁華無比,乃眾多末朝首都聚集之地,糧食一年三熟或兩熟,比起北方糧食要充足,正值春至,江南氣象正好。
糖葫蘆分量不重,但木簽在手上感覺是一隻筆,總想轉轉。我考慮一陣,淡淡道:“行,不過為師欲適雲南。”
皇帝向上的嘴角瞬間僵住,連同旁邊的李公公和蕭伍都不答話。
“弟子孤陋寡聞,想請教師父,雲南,在哪個方位?”
我看他的神情不像是開玩笑,便印證了我的一個猜想。要麼,我來自現代,但這一切的一切,不過是我的夢境,要麼,我穿越了,但是個架空背景,與歷史無關。
“瞎說的。你不是欲賓士江南?幾日後啟程?”
我難得困囧,抬頭便與他的視線撞在一起,他的眼神專注,柔和,若要深入探究,卻是叫人看不懂。
“噗嗤哈哈哈……”蕭伍突然捂嘴笑出聲,身體微微輕顫,隨即咳嗽幾聲強行鎮定下去,表情依舊嚴肅,“屬下領罰。”
來不及抓住他逼問笑個毛球,人已經消失不見。
祁青覺:“莫約一旬,有勞師父,到時候弟子會派人去護國寺接師父。”
“嗯。”
與其說蕭伍是皇帝的侍衛,倒不如說是暗衛,本來想抓住他說教說教,卻總是不見他的身影。記得他之前說要去領罰,莫非是傷得不輕?
看來皇帝也不是說真的輕刑法,對自己的暗衛都不仁慈。
我一如既往在護國寺的側門等著,只不過這次是準備就車去江南一帶,皇帝說是微服私訪,不便大張旗鼓,所以只帶了幾個人。
祁青覺沒有妃子,就連啟蒙侍女太上皇也沒給他準備過,此次連一個女子也沒有帶。
我上車後便發現車上只有祁青覺一個人,他一身玄衣,黑色襯得他面板有點不自然的白,像是從水墨畫裡走出來的一般。
“走吧。”我一身輕松地望著他,包袱裡只帶了一套換洗衣物,左右我不會生病也不會想吃凡間的食物,故而銀兩可有可無。
皇帝當然有錢,用不著他準備。
“走去哪?”祁青覺突然一笑,“小鳳凰,你想去哪?”
什麼玩意兒?叫我嗎?我是不是幻聽了?
“東陽,你……”不等我再說些什麼,腦袋一陣眩暈,眼皮“打架”,不由得失去了意識。
我忽然感覺自己輕飄飄的,眼前是一片血海,我想走個幾步,卻發現四周籠罩著我,我好像,正在一個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