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你家裡發生了那麼大的事兒,我幫不上什麼忙,這點錢你還要和我客氣?這樣就生分了啊!”
聞言,南許才停下將錢拿出來的動作。
家裡突變,她現在確實很需要錢。
人在低谷時,最害怕的就是朋友的關心和安慰,即便掩飾得很好,可是朋友一開口,就會瞬間決堤。
“真的謝謝——”
眼見南許眸中已有淚光,程嘉趕緊開口:“行了啊,你哭了我可不會哄人,況且我等會兒還有兩場呢!我可沒時間哄。”
南許吸了一下鼻子,使勁兒眨了兩下眼睛:“沒哭。”
這姑娘說著沒哭,聲音都有些顫了,可程嘉確實趕時間,只能匆匆交代。
“三個月後有一場音樂節,價錢不錯,我看了眼時間是週末,倒是不會耽誤你上課,就是平時的訓練和彩排你得忙一陣了,怎麼樣來不來?”
說到正事上,南許將情緒整理好,在心裡盤算了一下時間,過兩天就要開學了,但是平常的訓練和彩排程嘉都會很照顧她的時間,應該沒問題,她立刻點頭。
“那就行。”程嘉拿起電話瞧了眼時間,再有個半小時,她就需要在另一家酒吧上臺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她匆匆收拾好東西,邊往外走,邊朝南許說道:“那行,我和老徐說一聲,正巧那幾天他家裡有事兒走不開。”
老徐是樂隊原本的吉他手,但是這段時間他媳婦生孩子了,整個人忙得不行,關于樂隊上的事情也沒有多餘的精力了。
正巧南許缺錢,當初學吉他也是在程嘉的琴行裡學的,一來二去的就搭上了,效果還不錯,程嘉直接拍案,她和老徐誰有時間就誰來。
現在已經晚上十一點了,南許再不敢耽誤,收拾好自己包也出去了。
可是正往外走的時候迎面撞上了一個很熟悉的人。
南許抬眸與他對視了一眼,心裡狂跳,那人她怎麼都不會認錯。
是謝赫憬——她以前的鄰居哥哥。
他身旁跟著不少人,一堆人說說笑笑,與她對視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就像這酒吧裡的一聲暗語,很快就被揭過去了。
但南許還是趕緊低頭,生怕被認出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路都是躲著他們一行人走的。
可不湊巧,南許身上背的東西挺多,側身從旁邊繞路的時候吉他撞到了一個胖子。
這胖子露出的手臂上滿是紋身,南許的呼吸一屏:“對不起,實在對不起。”
胖子準備大罵的神情一頓,原本他看著這人打扮得神神秘秘的,連個眼睛都看不到,看起來裝得很,心裡陡然生氣一股子不爽。
可是聽到南許道歉的聲音,他就抑制住想罵人的沖動,畢竟聽聲音就知道這是一位姑娘,清脆悅耳,而且有些慌張,估計性子還挺嬌。
心裡的邪念一瞬間攀升,胖子收起那兇神惡煞的表情,轉而是一臉的油膩。
“沒事兒,來,過來跟哥哥喝兩杯就原諒你。”
說著就動手來拉扯南許。
手腕被這胖子擒在手裡,他身上怪異的味道混合著酒味一起鑽進南許的鼻腔,激得她一陣的反胃,立刻將手往回拉。
胖子的力氣很大,南許使勁渾身解數也掙脫不來,一拉一扯的反而讓胖子笑得更開心,拽著她的手更加使勁兒了。
就當胖子快要將南許拖到酒桌旁時,一行人突然闖過,直接形成了一堵牆,將南許和那胖子擱在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