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此,謝赫憬也能“毫無顧忌”地打量南許。
模樣到沒什麼變化,稚氣褪去,笑容依舊恬淡,只是比以前還清瘦兩分,腕骨凸起,往下兩分有淡青色的痕跡。
謝赫憬盯著那痕跡出了神。
跟著她坐上了同一班車,謝赫憬才知道那痕跡是怎麼來的。
南許屬於勤工儉學那類的,下了課有時間就會去兼職。
因為能兼職時間比較短,且還不怎麼固定,最後她除開翻譯的兼職外,她就在學校附近的餐廳兼職。
謝赫憬走近那家餐廳時,南許正在被一個顧客刁難,顯然這種情況南許遇到不止一次。
她神情自然,甚至還有一些習以為常,揚著笑給人道歉安撫,不用任何人上去解圍,她就解決了這次小狀況。
隨後依舊端著得體的笑穿梭在餐廳中。
只是謝赫憬看著那抹笑,怎麼看都覺得刺眼。
他蹙眉,見過她最自然靈動的笑,謝赫憬很清楚地明白那不是她真心的笑。
以前在枳安的時候,南許幾乎就沒怎麼進過廚房,這會兒卻天天在餐廳後廚打轉。
之前嬌氣得一個小傷口都能疼得直冒眼淚,現在被後廚的東西砸到也能面不改色我,只是發抖的雙手證明她依然怕疼。
謝赫憬也徹底看清了南許的手,往日裡南許的手如同精心雕琢一般,白皙如玉,纖細修長,而今全然失去了之前的光彩,手背幹澀粗糙,指腹也不再柔軟。
那個愛漂亮的小姑娘……
心中像被鈍器狠狠撞擊了一樣,謝赫憬垂下眼眸。
不肯再看。
不敢再看。
下班已經很晚了,南許的眉心都是倦怠,她走在路上,又突然在路邊椅子上坐了下來。
謝赫憬也跟著停了腳步。
就見到剛才還自信大方、遊刃有餘的南許,現在嘆了口氣,低著頭,盯著自己的手呆坐了好久,看不出在想什麼。
只是幾秒後,肩頭一顫,一滴淚落在了幹涸的手背上。
謝赫憬神經一跳,差點就要沖到她面前了,而此時南許接到了一個電話。他腳步一頓,再次退回邊界之外。
是文秋打來的電話。
她把電話隔遠了一些,深呼吸,隔了好幾秒才控制住自己的聲音不顫抖:“媽媽。”
文秋此刻還在醫院陪床,她攪著面前的快餐,關心著南許。
“皎皎,有好好吃飯嗎,是不是快要睡覺了,一定要先泡個腳,你身體不好最近天涼了,可不要感冒了。”
“媽媽過幾天就去學校旁邊陪你。”
南許癟著嘴,想哭,又努力咬著唇,不讓眼淚掉下來,喉間像是被什麼哽住了一樣,就是說不出來一句話。
好久沒聽到聲音,文秋問道:“怎麼了皎皎,是不是怪媽媽好久沒來陪你了。”她的聲音很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