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苦笑道:“偏偏前方江面很窄且多藏巨大岩石,被這漁船一擋,卻是無法過去。”
朱柳聽後略一點頭,然後起身向艙外走去,程伊水拉著夏子陽也隨之竄出船艙,只留下白雲、蘇靜舞和谷蘭三人在船內。
朱柳等看去,果然江中停著一艘漁船,雖然船身長不足三米,然而周圍地勢比較狹窄,那不足三米的漁船,船身橫在中央,確實難以過去。
看此漁船似乎有意攔住去路,船上只有一個人,漁夫穿著,頭戴鬥笠,背對著大家,鬥笠下方露出幾縷白發,看樣子是一個老翁,他撐著一根魚竿坐在那裡釣魚,一動不動。
大家甚是奇怪,在這樣深的江水中很難有魚類存在,即便是存在也難以垂釣,如果是漁民一定知道這樣的道理的。
一個家丁說道:“公子,剛才我們已經請他給讓一讓,可是他沒有理睬。”
程伊水忍不住好奇的問道:“真是奇怪的人,在這裡釣魚會有什麼收獲啊?”
朱柳笑著故意大聲說:“這位老伯釣的可不是普通的魚。”
“那會是什麼魚呢?這樣的地方還會有什麼特別的魚麼?”伊水搞不懂朱柳在說什麼,傻乎乎的問道。
朱柳哈哈的大笑起來:“當然是願意上鈎的魚了!”
“什麼什麼?還有魚這麼傻願意自己上鈎的麼?”程伊水驚訝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夏子陽忙拉住伊水道:“朱大哥說的是‘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鈎’。”
程伊水更是弄不清楚是什麼意思了,這時朱柳說道:“看來這位前輩是故意在這等我們的。”
程伊水已經完全糊塗了,大家也不是很明白,此刻只聽那釣魚老翁笑著說道:“看來我等的人到了。”
說著起身收起魚竿轉舵要離開,離開前將一個藍紫色綢緞做的錦囊拋過來,朱柳一把接在手裡,只聽那老翁說道:“有疑難事情的時候,此錦囊定有助於各位,切記,只有真正需要時才可拆開!”言罷行船離開。
朱柳看著這個精緻的錦囊,上面簡單的繡了一些纏枝蓮的花紋,針腳倒是挺細膩的,錦囊口用紅色的絡子線封上,他舉給眾人看過,眾人皆不得其意,只好讓朱柳代為保管,於是朱柳將錦囊放在懷中,再看去時老翁的漁船已經消失在江面。
大家閑來無事,不知道做什麼消遣一下,於是程伊水便對蘇靜舞說道:“蘇姐姐,你給我們吹奏一曲吧,實在是太無聊了!”
大家聽吧也都稱是,蘇靜舞看著眾人,微笑道:“好,那靜舞就獻醜了。”說罷自腰間取出一個玉笛,玉笛通身潔白通透,笛子下方繫著一個玉絡子,紅色的絡子繩編成梅花形狀,梅花中心是一顆圓潤的珍珠,梅花絡下面繫著一個橢圓形狀,中空的翠玉,沒有一點花紋,通體透明,下面接著兩寸長的穗子。
話音落,笛聲起,千轉繞梁間,在眼前彷彿出現一個小坡,山坡上面有一篇小樹林,周圍是一片田野,田野上的花正在慢慢展開花瓣,樹林也開始萌發綠葉,那突然出現一群賽歌唱的鳥兒們,爭相唱出婉轉動聽的歌聲,於是到處是五顏六色的野花,茂密的樹林。
隨著蘇靜舞的笛聲,彷彿能夠感受到萬物萌發,永珍更新,感受到狂烈的陽光下一片清涼的綠意,彷彿聞到了淡淡的花香,看到了紛飛在花叢間的彩蝶。
一路上默默不語,眾人各自以最舒適的方式坐在那裡靜靜的聆聽。
夏子陽忘情的看著蘇靜舞優雅的吹奏著玉笛,而蘇靜舞深情回望,兩個人就這樣相互對望,似乎忘卻了別人的存在,只有兩個人在萬水千山間,一個吹笛一個舞劍,花瓣在空中飛舞,緊緊圍繞著兩個人,此刻的世界,美好極了。
幾個人正沉浸在這美妙的笛聲中不能自拔的時候,外面不知是哪個家丁猛的一呼,蘇靜舞的笛聲戛然而止,眾人方才從那深情的境界中醒來。
朱柳忙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外面進來一個家丁,他尷尬的低頭說道:“公子,剛才是陳二睡著了,不妨在夢中驚醒,喊了一聲,沒想到驚擾到了主人和各位貴客!”
眾人聽罷不禁不生氣,倒大笑起來,那家丁看眾人如此,雖然亦覺好笑,可是還是有些責怪陳二的行為。
朱柳笑道:“還有多久才到浪遏江堤?”
那人忙回答道:“回公子,估計晌午之前就能趕到。”
朱柳笑著揮了揮手,那人退出了船艙。
大家也不多言,白雲又為大家沏了茶,大家說談一番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