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色中劍光閃爍,夏子陽微微搖了搖頭,劍不出鞘與那黑衣人過招,因為私人恩怨之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為了最後不將事情弄到無法收拾的地步夏子陽多番留手。
黑衣人劍法倒還精細,只見他劍如飛鳳,劈、挑、刺招招向夏子陽要害之處,夏子陽嘆了一聲,使用落花掃葉劍招中的第十式分花拂柳,招式似緩實急,將那黑衣人的招式一一化解,雖然沒有要緊著急的事情,可是沒有必要惹起無謂的風波,夏子陽劍鞘翻轉,點中黑衣人的xue道,黑衣人動彈不得。
其他四人見到,又上前兩個人,餘下二人見他們也力不從心,忙上前幫忙,竹嫣一下子被閃在一邊,倒在地上,竹嫣感覺不到疼痛,只是擔心的看著夏子陽。
夏子陽哪裡會有威脅,雖然自己武功並沒有達到多高的境界,但是對付這幾個鼠輩還綽綽有餘,幾下之後已經全部點住了他們的xue道,然後看著他們說:“冤家宜解不宜結,得饒人處且饒人,竹姑娘已經失去了父母孤身一人,幾個男子漢何苦為難於她,希望各位就此放過竹姑娘,不再糾纏,在下點住你們的xue道實是無奈之舉,一個時辰之後會自行解除,得罪之處還望海涵。”
夏子陽宅心仁厚,既然對方為了尋仇而來,當然是化幹戈為玉帛的好,何況五人並沒有傷害竹嫣,所以也不願意傷害他們性命,一番勸導之後才發現竹嫣還倒在地上,腳好像受了傷,於是趕緊跑過去看看她。
“竹妹,你怎麼樣?”夏子陽關切的問道。
“夏大哥,我沒事,謝謝你!”竹嫣說著想要試圖站起來,可是剛一動,腳踝就痛得要命,一下子有倒在那裡,幸好夏子陽一把扶住了她。
“沒事,可能是剛剛跌倒的時候扭到了,回去揉一揉就好了!”說罷竹嫣逞強的向前走了幾步,可是腳踝已經發紅了,看來傷的不輕,剛走了一兩步就疼的很,險些再次倒地。
“你的腳受傷了,不能再用力了,這樣會留下病根,還是我幫你吧。”說罷不由分說打橫抱起了竹嫣,向客棧方向走去。
躺在夏子陽的懷裡,感受他的體溫和關懷,竹嫣心裡一陣感激,看著夏子陽目不斜視的眼神,堅毅的臉龐,不禁甜甜的笑了,輕輕的把頭靠在了夏子陽的肩膀。
回到客棧之後,夏子陽見是深夜無處買藥,於是找到了店小二要了一些烈酒,送到竹嫣的房間。
“夏大哥,這個我自己來就行了!”竹嫣看著似乎想要為自己塗烈酒的夏子陽臉色酡紅的說道。
夏子陽看著竹嫣方才想起男女授受不親之禮,當下有些尷尬,其實自己並非要佔竹嫣的便宜,只是擔心而未多想其他,想著竹嫣父親是郎中,她自己對傷勢的處理很在行所以微笑著退到了一邊,背對著竹嫣坐在了桌邊!
“剛才那些是什麼人,和你家有什麼過節?”夏子陽閑坐在桌邊,想起剛剛那五個人來,於是開口問道。
竹嫣塗烈酒按摩腳踝,聽到夏子陽問道,看了夏子陽一眼有低頭看著紅腫的腳踝,手裡輕重有度的按摩著,緩緩說道:“我父親曾經在長順府內做大夫,是王大人的私人大夫,那一年王大人的一個小妾得了不治之症,不消一年就死了,他們怪罪給我的父親,硬是將我父親趕出了都城,沒辦法父親帶著母親和我來到青陽縣楊田鎮,繼續做郎中給人看病,掙一些家用,因為父親醫術好,所以很快就在當地小有名氣,很多人會慕名前來求醫。那一天下午,我正和母親二人在院子中曬草藥,一群穿著青衣短打的男子闖進了我們家中,聲稱是盧家大院的家僕,到這來請我父親給他家小姐看病,但是父親還沒有回來,那些人就在那裡等,直到父親回來,二話沒說就帶走了父親。幾天後父親被抬了回來,相問之下才知道,那家小姐得的是失心瘋,無法藥醫,要想根除的話除非找到小姐的病因,可是還沒來得及找到病因,那小姐就不慎墜樓身亡了,於是他們將父親告上了官府,那官府也不問青紅皂白就判了父親秋後問斬,而那一家人仍舊一直對此事耿耿於懷,認為是父親見死不救,害死了那家小姐。”竹嫣說起這件事,氣憤難抑。
夏子陽一掌拍在桌子上:“真是豈有此理,怎麼會有這樣糊塗的人!”
“這些年間那家人多次到我家尋事,父親辭世後,母親鬱結於心,次年也離開了人世……”竹嫣看了一眼夏子陽因氣憤而起伏的背影喃喃說著,又是難過又是生氣,一時間五內煩躁,想起了父親、母親如今俱已不在人世,自己孤身一人,不禁淚流滿面,委屈之極!
夏子陽轉過身來看著竹嫣,彼時她已經雙臂環抱膝頭低低哭泣,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麼安慰竹嫣好:“那官府竟然如此不分青紅皂白,難道你們就沒有申辯麼?”
“申辯能有什麼用?從來官字兩張口,何況盧家重金收買之下哪裡肯聽我們一言?”竹嫣只嘆,當今天下之治卻是混亂之時,朝廷中明人之才若鳳毛麟角,他們小小平民上哪裡申辯!
夏子陽起身走到竹嫣身邊坐下,看著她梨花帶雨,此情堪憐,輕輕的說道:“嫣兒,夏大哥以後會保護你,不會讓你再受傷害了!”
竹嫣抬起頭看著夏子陽,那一堆炯炯有神的眼睛堅定的目光讓她心裡頓生溫暖,乖巧的點點頭。
夏子陽靜靜的陪在竹嫣的身邊,直到她睡著,看著她白皙的小臉上仍舊掛著淚痕,不由輕嘆一聲從懷中取出布帕輕輕的為她拭去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