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還沒有查到陶儒哲的下落麼?”紅衣男子荷嘉再次出現在幾個黑衣人面前,幾個黑衣人抱拳說道:“本來是沒有任何訊息的,可是巧在今天中午的時候,一個兄弟看到陶儒哲出現在小鎮的藥鋪當中,原來是當日在天絕宮一役中受過嚴重的內傷,半年來依靠著小鎮藥鋪的草藥減輕內傷帶來的痛苦,經過一路尾隨,終於知道了陶儒哲的居所。”
荷嘉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很好,那麼我們就趕緊去給他送份大禮吧!”說完目光狡黠的看著前方的小鎮。
買回藥材之後,陶儒哲來到草屋前面,將草藥抓出一些來,放到陶罐裡面,放在火上熬製,然後弄了一些吃的東西,坐在草屋面前一邊看著火候一邊吃著今天的晚飯蕎麵幹糧。
正當陶罐中冒出霧氣,陶儒哲準備翻動一下藥材的時候,一個紅色的身影飄忽而至,站在陶儒哲的門口笑道:“好香的草藥味兒啊!”
在毫無覺察間門口多了一個紅衣男子,陶儒哲對其輕功的造詣還真有些詫異,看清來人之後,陶儒哲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吃驚,而是有條不紊的將陶罐蓋子拿開,然後用藥棍兒在裡面輕輕的翻騰了幾下,然後又蓋上蓋子,目不轉睛的看著陶罐道:“閣下來我寒舍,有何貴幹啊?”
話語聲中沒有絲毫語氣,目不斜視的只管眼前的藥罐,那紅衣男子的眉毛向上一挑道:“果然是老江湖了,還真是沉得住氣!”
沒有理會荷嘉的出言挑釁,仍舊關注著眼前的陶罐,再次將蓋子拿下,然後翻騰了幾下藥材,就蓋上蓋子,如此幾次之後,陶儒哲將藥罐取下,略一傾斜,藥罐裡面的藥湯就被倒在了身旁的瓷碗中,然後把藥罐放在一邊,任由餘下的柴棍兒自個兒燒著,這一邊吹了吹瓷碗裡面的湯藥,覺得差不多的時候一飲而盡。
看著陶儒哲這一系列動作,荷嘉並不生氣也很耐煩,知道陶儒哲喝完湯藥,荷嘉才輕輕的走進了庭院,說是走,其實就是一閃之間,然後就坐在了庭院中的石凳上面,左手搭在石桌上面,饒有興趣的看著陶儒哲。
陶儒哲此刻才回過頭來,看著荷嘉似笑非笑的臉,陶儒哲從鼻子裡面冷哼了一聲,然後站起身,來到籬笆邊上,看著外面略微泛黃的小樹林兒。
荷嘉顯然耐性並不持久,看著陶儒哲一言不發倒讓他自己苦笑了一下,然後握起手掌,摸著手上的扳指,淡淡的說道:“是該好好欣賞一下這個世界的美景了,過了今天還能不能再睜開眼睛還都不知道了!”
陶儒哲眼睛一眯,終於再次出聲道:“究竟是誰?”
荷嘉聽後大笑幾聲道:“忠義大俠問的是在下還是誰?”
陶儒哲又冷哼一聲道:“何必跟我裝糊塗!”
荷嘉笑著說道:“可惜了,就算你知道了真相,也活不到明天了!”
陶儒哲道:“人貴有朝聞夕死,你不會是害怕讓我知道真相之後將之告於天下吧!”
荷嘉冷笑著說道:“激將法?何必呢!我可以讓你死個明白,我的家主就是天絕宮的大小姐,怎麼樣,前輩可以瞑目了?”
陶儒哲聽到這裡不禁嘆了一聲,真是百密一疏啊,猶自嘲笑。
荷嘉不耐的說道:“你活的夠久了!”說罷起身一躍,手底下一股氣流隨之噴出,整套動作連貫有序。
陶儒哲轉身相對,向旁邊一閃,同時手底下也是一股氣流噴發而出,可是轉眼之間陶儒哲只覺得眼前一陣模糊,然後感覺心髒激烈的疼痛,接著就感覺嗓子一甜,一口黑血吐了出來,然後重重的倒在地上,眼神中不是的透露出憤怒和不甘,死不瞑目!
荷嘉搖搖頭看著躺在地面上不斷抽搐,口吐黑血的陶儒哲,腳底一蹬,向小樹林兒中而去。
望著荷嘉一閃而逝的背影,陶儒哲始終都不知道究竟他是何時給自己下的毒,為什麼自己竟然一點察覺都沒有,再次吐出了幾口血,臉部血管已經暴漲起來,漸漸的臉部變得黑紫色,最後竟然是憋死的,雙目很是不甘的睜著看著門外的小樹林兒。
太陽漸漸的斜下去了,天色漸漸的暗了,月亮也終於慢騰騰的爬上了枝頭,幾近圓盤的月亮被一朵烏雲毫不客氣的擋在後面,暮色中,只能夠看到院落裡面那雙死不瞑目的雙眼,一直暗淡的發著黑幽幽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