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知鳶不會下廚,更不喜歡待在廚房。
此刻見了她的動作,齊衍禮內心竟然躍出了幾分希冀。
只是這幾分希冀並沒有持續很久。
上次喝糊底白粥的場面歷歷在目,他實在是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齊衍禮旋即起身,快步走向廚房,雙手按住女人的肩膀。
“還是我來吧,你去休息。”
紀知鳶沒聽,堅持自己的想法。
“不要。”
“你坐在沙發上,我自己來。”
齊衍禮拗不過她,沒有再堅持,轉而淡淡地說了一句:“好,有事叫我。”
他轉身坐回沙發,電視螢幕在昏暗的客廳裡閃爍。
歡快的笑聲從音響裡迸發出來,像一群看不見的客人擠滿了房間。但他根本沒在看,那些誇張的笑臉和罐頭笑聲都成了模糊的背景。
廚房傳來鍋鏟碰撞的聲響,他的目光穿過客廳,追隨著那個繫著圍裙的忙碌身影,連呼吸都不自覺放輕了。
齊衍禮的目光不經意掠過牆上的掛鐘,分針已然走過了大半圈,可紀知鳶還沒從廚房裡出來,也聽不見一星半點的動靜。
也不知道她在忙什麼。
焦慮的心情達到頂峰,他控制不住地站起身,衣擺帶起一陣微風。
待意識重新回籠時,他的皮鞋已經抵在了廚房磨砂玻璃門的邊緣。
“啪嗒——”
半透明的廚房門被輕輕推開。
清悅的女聲鑽進耳中,語氣上揚,聽起來十分興奮。
“好啦!”
紀知鳶踏著溫馨的橘調暖光走出來,鵝黃色圍裙的荷葉邊隨著步伐輕顫。
她戴著同色手套,雙手小心翼翼捧著白瓷碗,米飯的熱氣在她鼻尖前嫋嫋升起。
齊衍禮的目光從她泛紅的指尖滑過,投向後方。
島臺上只有未散的蒸汽,在冷調大理石表面結成細密水珠。
只有一碗米飯?
她在廚房裡面搗鼓了這麼久,只做出來了一碗米飯?
‘叮咚——’
緊接著,門鈴被人按響。
紀知鳶眼中閃過一絲欣喜,迅速將飯碗放在餐桌上,隨即朝玄關走去。